司柬不满地瞪了一眼她怀中的小娃娃,然后转盯着沈风裳的脸道:“沈风裳,迟早,你会主动对本王投怀送报的,如若你能听话,本王许你,待来日我夺得这天下,一国之母之位会留予你,一国储君之位必
是你所生之子,如何!”
“成王殿下,你能否真的夺得天下咱暂且不论,就算真有那一天,本夫人也不稀罕成什么国母,如此高位本夫人消受不起,你且请回吧!”真真是个烦人的男子,怎的就听不懂她人的拒绝呢!
成王按理是不该怕她的,可是谁让他知道了沈风裳手里有他想要的东西呢,那东西本来是沈天枫的,他一直留着那没用的废物,就是忌惮那东西,却不成想沈天枫死后,东西会到了她手中。
“别以为本王顺着你,你就拿自己当主子,今天本王且放你一马,待他日本王成事,可就没那么好说话。”成王说完便哼了一声,甩袖离开此处。
沈风裳看着他的背影,心思百转,默然叹息一声,看来有些事情要提前安排了,不然总在成王的眼皮子底下也不是个事儿。
次日天还未大亮,沈风裳披上外衣来到窗前,拿出自慕容四娘那得到的那块令牌,放在手心对着月光一照,一道亮光闪现,只一刹那时间,都来不及让她细辩,便归于平静。做完这些她便把东西收好,再次关上窗门,回了床铺,哺乳孩子后,便缓缓睡去。她才睡去没多久,成王派来监视她的暗卫骤而清醒过来,心下偶觉有什么不对,透过穿眼再次确认了屋里头的境况,沈风
裳正在睡梦之中,尚无不妥之处,最后只觉是自己产生错觉,遂继续专注的观察。
却不知,刚才他们是真的失去了一会儿的知觉,药是沈风裳下的,子默离前给的,她来的时候被人搜了全身,只有这个藏在鞋底的药没被收走,此时正好派上了用场。
第二日深夜,哄孩子睡下后,便听的几下敲门声,沈风裳扬起嘴角,自语道:“果然来了。”
当下着好衣裳,抱着孩子上前开了门:“阁下还真是艺高人胆大,这还走的正门呢!”
“这些没用的小喽罗,老夫自是不放在眼里。”一个声音略哑,还有些苍老的声音,从这位蒙面人嘴里发出来。
沈风裳侧身让出一个道来,单手做了个请的手势:“阁下既然已经来了,且进屋一叙如何?”
蒙面人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夫人,你胆子倒是挺大,就不怕老夫行不轨之事?”
沈风裳怀里的孩子动了动,她顺手拍了两下,然后抬头笑道:“阁下能问出这话,沈风裳便信你是君子,且,我若没猜错的话,我手里有沈天枫的东西,当是你放出去的消息,意在保护我们母女!”
“何以见得!”蒙面人施施然走进屋内,屋内一目了然,一张圆桌,几张矮凳,一翠鸟屏风立在桌凳后,隔开卧榻,他走至圆桌旁,坐上矮凳,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东西,我得到之时当是无人在场,自该无人知晓,但事实却是成王他知晓了,我看这令牌的特殊性,连沈天枫的枕边人都不知晓,除了跟它有关的阁下您!所以其它的便不用我多说了吧!”沈风裳一手
把门关上,信步都至桌旁,就那么大咧咧地在他旁边坐下,两人现在的样子倒像是老友见面般,除了另一个人脸上那有些碍眼的蒙面巾。
蒙面人忽然笑道:“夫人可比沈天枫那老小子有意思得多,说吧,找老夫来有什么事情要帮?”
听他主动说要帮忙,沈风裳一颗心落定,正声道:“我希望阁下可以代我去两个地方,做同一件事情。”
“去别处?怎的不是让老夫保你周全?”蒙面人好奇,这女子身陷在他人之手,又带着一个孩子,明知道之前是他的原因,才让成王不下狠手,这会儿却让他离开办事,有什么事情比自身安全还重要。
沈风裳起身,正声道:“说实在话,在先生还未出现之前,我不知先生是敌是友,故早就防着成王来这一招,自救之法早就已经制定,不过也多亏先生这几日来的回护,倒让妇人把计划圆得更周全。”蒙面人欣然点头,若她说就算自己不出现,也有自救之法,一般人听到必会觉得自己多此一举,心有不虞,她却说亏得他这几日的回护,才让她把计划做周全,这是在给自己脸面,好一个心思玲珑的女子
,也不晓得那沈天枫老小子是什么眼光,把这么一个宝贝给丢弃,却护着那么一个无用的女子,真正是有眼无珠了。
“既然你有自救之法,为何不早早离开这是非之地,而要受这牢笼般的日子。”他不解,既然可以离开,为什么还要在这里瞧人脸色。沈风裳笑笑:“离开之事自是简单,但我与成王下了约定,那约定已然走上行程,若此时自救,便会让其起疑心,我虽暂不离去,这疑心虽有之,至少人还在,算是给他一个定心丸,待时初那头安排好,我
自会离去。”
“小小年纪,心思倒是不少,以后也别喊老夫阁下,直接喊成老便好!”蒙面人笑说道。
“成老?哪个成?”沈风裳愣神,直言回问。
“呵,莫要多想,成自是那个成,不过与你们将军府上的成家人并无关联,只是刚好同姓而已。”成老摇头解释。沈风裳自是尴尬笑笑,她差点以为这位成老也是时初的人了,果然只是巧合,想明白后便伸手,从孩子的襁褓里抽出一张字条,递给成老:“这是我所需要成老你帮忙的事情,还望成老代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