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他只是太内疚,太自责,所以才走火入魔。桓儿,你别怪你父王。”
白如宣原本的愤怒,又平息下来,话语中有怀念,有不舍,有祈求。
端木桓扯了扯嘴角,看着琉璃镜里自己滑稽的样子,垂下眼睛遮住了弥漫的悲哀。
原本的父王最是敦厚和善,和母妃夫妻恩爱,对自己关怀慈爱。可当年宫变之后,皇祖父、皇姑姑他们都葬身火海,父王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天一夜也没有出来。
等父王走出房间,就已经决定明面上效忠淳王叔,私下里却开始收拢皇姑姑的旧部。准备推翻淳王叔,为皇姑姑报仇。
如今的父王,虽然看起来还是那个儒雅宽厚的平王,可私下却性情大变,暴躁易怒,恍如两人。
“母妃,儿子不怪父王。你先休息,儿子先行告退。”
白如宣将儿子送出房间,看着儿子挺拔的背影,浑身却笼罩着阴郁之气,想说什么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越国公府和平王府的事情,云初净一概不知。
等第二天一早,给祖母请安后,她们姐妹六人,来到专为她们读书设的花厅。
原本云初晶才四岁,还不到读书的时候,可叶氏非要把她送过来,想早点接受教导,觉得以后考女学,也可多几分把握。
周嬷嬷原是宫里伺候老太妃的,因老太妃去世求了恩典才放出宫来。但与侄子不亲,又不愿嫁人,刚好云家四处打听,就来云家做教习嬷嬷。
当云家小姐们来到花厅时,周嬷嬷已经等候在此,默默观察几位小姐。
“见过周嬷嬷。”
云初珍带头,几人向周嬷嬷行了一礼,周嬷嬷也回了一礼。
云初净也打量着周嬷嬷,看她长相普通,并不出众,可她腰背笔直却不见锋利。站在那里就有一种气质,随时随地都可以让人忽视。
“各位小姐,我姓周,以后就是你们的教习嬷嬷,专门教导你们的礼仪。”
周嬷嬷一边说,一边观察云初净她们几人。
最大的云初珍听得十分认真,云初灵兴致勃勃,云初莲心不在焉,云初净眼带好奇,云初宝不以为然,云初晶最小,还靠在乳母怀里打着哈欠。
“以后逢双上午,就由我教小姐们的礼仪,丫环婆子都侯在花厅之外。”
周嬷嬷还没有说完,云初宝就不乐意了,打断道:“没人伺候,那我妹妹怎么办?”
“九小姐年纪太小,本就没到学习礼仪的时候,如果要学,就要按我的规矩。”
周嬷嬷不卑不亢的话,让云初宝脸皮涨红,忍不住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不过是个奴婢,还敢说你的规矩!”
“八小姐此话差矣!我是大夫人请来的教习嬷嬷,并不是云家的奴婢。要我教礼仪,自然要讲我的规矩,大夫人已经授权给了我戒尺,如果有不守规矩者,可以接受惩罚或另请高明。”
“你,你好大的胆子!我要告诉母亲,让她撵你走!”
云初宝没想到周嬷嬷那么凶,手上还有戒尺,“哇哇”哭着跑出花厅,云初晶也跟在后面,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