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国公和二老爷先行离开,越国公夫人告罪之后也离开了,只剩汪夭梅和宗政老夫人。
汪夭梅接过桂嬷嬷手中的参茶,青花瓷盅上淡淡的菊纹显得典雅又寓意长寿。
然后亲手奉给宗政老夫人,叹道:“母亲,可惜了,谁知道阿晟竟然不愿意。”
宗政老夫人脸上,现在也没了慈爱,一脸阴郁,接过参茶喝了一口,然后重重放下。
阴沉着脸道:“是谁?去查!是谁勾了晟儿的魂!”
汪夭梅涂了豆蔻的十指尖尖,此时正曲起来敲打着黑檀木方几,把京城里的小姐想了一遍,大致推断出来应该不出那两位。
“母亲,我认为阿晟喜欢的人不妥。要是身家清白,又出身贵重,阿晟早就向皇上求赐婚了。”
宗政老夫人点点头,也推测道:“会是谁呢?难道是个小门小户家的小姐,所以老大媳妇不同意?”
“依媳妇看,有两个人可能比较大。一是当日阿晟回京,马背上的那个女人,说不定已经被他金屋藏娇。二可能是平王府的人,立场不同怕麻烦。”
汪夭梅把猜测说出来,宗政老夫人深以为然,她们都没有考虑过已定亲之人,所以没有想过云初净。
既然暂时不能确定,那就先观察着,迟早都会露出来。
宗政老夫人喝完参茶后,突然笑道:“上次女学入学考试,汪婧芳考了多少,好像是探花?”
“回母亲,是榜眼。”
这原本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惜出了个满分榜首,这样就把汪婧芳的光芒都隐了下来。
“梅儿,你看这样,我进宫求皇后娘娘,在春祭时准备一场祈福舞。你不是说芳儿从小习舞吗?这样让她大放光彩,说不定就能入了阿晟的眼。”
宗政老夫人的提议,正合汪夭梅的心意,赶紧道谢附和。
“那就要多谢母亲了,要是芳儿能嫁过来,我娘说了,她的私房全是芳儿的。听说嫁妆能超一百二十台,真让我眼红。”
两人又商议一会,汪夭梅这才回了梅院。
玫红迎上来掀开帘子笑道:“夫人,二少爷等您一阵了。”
“昱儿见过母亲。”
宗政昱上来扶住母亲的手肘,送到五福小叶紫檀榻上坐下。
汪夭梅随手接过,玫紫奉上来的菊花枸杞茶抿了一口,这才笑道:“昱儿今儿怎么这么殷勤?又看上哪家小姐或是什么字画?”
“母亲,瞧您说的,就不许儿子想你啊?”
现在的宗政昱,早没有在外面那种成熟稳重名门子弟范,而是嬉皮笑脸的无赖样。
汪夭梅肃了脸色,招呼儿子坐在对面,低声道:“你是听说要把芳儿许给宗政晟,不甘心了吧?”
“母亲,以前你一直要儿子隐忍不发,要为继承国公府而努力。为什么最近母亲的行事却大不相同,反而和大房如胶似漆?”
宗政昱一直没有成亲,就是为了娶一房强而有力的妻族。这样万一宗政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就有继承越国公府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