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使女又来了。
大门紧旧紧闭,使女上前,轻轻磕了两下:“殿下,王上有请。”
里面静悄悄地。
她候了一小会儿,又叩了叩门,这回力道加大:“殿下?”
还是无人应答。
她咬了咬牙,一推门。
吱呀,门开了。
使女悄悄走进,发现内屋帐帷低垂,里面依稀是两人相拥而眠的身影。
睡太熟了,没听到敲门声?
使女也是个心细的,当觉不对:门一开,外头的寒风就汩汩而入,再说两个人都没醒来,这就怪了。
她壮着胆子掀起纱帐,果然看见太子与侧妃二人裸身而睡,被褥间一片凌乱。
这本该是旖旎一幕,使女却觉不对。
这两人,从头到尾都未醒来。
待她伸手去触太子肩膀,才真觉得天旋地转:
触手冰凉。
太子苗奉远,很早就没了体温。
……
峣国国师安汝真被请到明漱园时,峣王室最重要的几位都在这里了,其他人都被清理出去。
这种事情,不可对外人道也。
峣王就坐在外间的软椅上,沉声道:“国师,要借你火眼金睛,找出加害我儿的凶手!”仅仅几天时间,峣王看起来就老了十岁不止。站在他身畔的二王子苗奉先,眼睛都红了。
峣王向安汝真递过去一方金印。
这枚印子状作圆形,印头与众不同,雕作圆顶的宫殿形状,如果细看,当会发现这与峣王宫的核心建筑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是按比例缩小。
这就是整座黄金城的枢纽,执印人可以借此调动黄金城的大部分神通。安汝真点了点头:“份内之事。”他取印在手,口中默念有词,未几,将它规规整整地盖在了地面上:
“昨日种种如我见!”
话音刚落,眼前的空气中蓦地浮起一个又一个人影,有形,有貌,有神情,有衣著,有动作,也有方向。
这是过去十二个时辰内,出现在明漱园内的所有景象。
宏伟的黄金城是一件法器,从理论上来说,法器的主人在这里面拥有绝对的主导权,调看几个时辰之前的宫内影像只是小菜一碟。不过现任峣王没有灵力,只能授权给国师来行此神通。
众人先看到的是赵侧妃和这里的奴婢们。女子的宫廷生活乏善可陈,赵侧妃的行止看起来也很正常,而后就是太子苗奉远来了。
他看起来心事重重,话也不多,两人只用了一点晚膳就开始办那事儿了。
回看这种闺房秘事,在场众人都有些尴尬,好在此间事情不致外泄。
这次行房格外激烈。尽管外头飘雪,但暖室里有地龙,气温宜人,男女主都是大汗淋漓。哪怕苗奉先满腹悲愤,这时也心下诧异:哥哥于此事上居然这般勇猛么?
这样的,一般女子哪受得了?
可是再看赵侧妃虽然柔弱,竟也是极力逢迎,哪有半点畏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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