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还安置了结界。
嘿,就算这两人关起门来干坏事,她也是什么都听不着。
冯妙君在大堂要了一壶甜酒、半碟子辣蚕豆边吃边等,目光无意扫过门口,却发现有个高大而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这人就是烧成了灰,她也不会错认。
莫提准!
他到这里来做甚?冯妙君下意识缩了缩脑袋。
莫提准目光巡视全场,而后朝着角落一张桌子走了过去,抬腿坐下。
这张桌子,原本也被一条大汉占着。冯妙君先前没仔细看过这人,直到莫提准坐下,她才觉出这里有些名堂。
大国师在这里,她不敢放出神念扫视,只得在仰脖喝酒的间隙偷瞄两眼。
坐在莫提准对面那男子同样宽肩虎背,胡子修剪得漂亮整齐,将他本来面目都遮盖住了。可那双眼睛明亮有神,冯妙君多看两眼,终于也认出他是谁了:
苗奉先。
这两个人居然坐到一桌喝酒?
冯妙君预感到接下来的故事会很精彩,赶紧竖起了耳朵。
幸好,那桌离她不远。
莫提准提起酒壶咕嘟喝光,算是先干为敬,而后才道:“她是受人挟持,绝非不告而别,此刻不知道在哪里受苦。”
苗奉先笑了,却是冷笑:“她还给我留了决绝书,的确不算不告而别。”丢了一粒花生米进口中,“‘与君相决绝,今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莫国师也读过那封信了,字迹总不是假的吧?”
他摘念了几句,就将冯妙君嚇了一大跳。
还真像晗月公主的口吻!这胆大妄为的公主,真地逃婚了?
难怪苗奉先在婚典上看到信笺后面如锅底,这份羞辱是个男人都不能忍受啊。
莫提准摇头:“字迹可以作伪。再说月潭神殿有重兵把守,她一个小姑娘独在异国,怎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逃走?说是被人劫出还差不多。”
“是么?”苗奉先抱臂在胸前,“我倒听说晗月公主在崖山通道毁掉后就试图逃跑,只不过都被莫国师你拦下来而已。显然她嫁来峣国也是心不甘、情不愿,有机会就要逃走。”
“你听谁说?”
苗奉先嘿了一声:“你们自外地进峣都,一路上遇到的人总归是不少。”
莫提准恍然:“是傅灵川兄妹?”
苗奉先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莫提准深吸一口气:“晗月公主过完年也只有十七岁,还是爱玩闹的岁数。我与她深谈过后,她已经决定留在峣国、安心嫁给你。”
苗奉先冷冷道:“你怎知她不会再反悔?”
“她已经对着晋国列位先王立过誓了。”莫提准庄容道,“她就是再胡闹,也不敢违背这样的重誓。”
苗奉先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怒意都收敛起来,语气重归于平静:“如果晗月公主当真被劫持,只要能救得回,无论遭受过怎样的待遇,她都是我的妻子;如果她是自行逃走,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