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回去的话身上得被晒掉了一层皮。
田埂上的人差不多都休息够了,朝着稻田里面走了过去,现在大家都是吃大锅饭的,你家干了多少,他家干了多少,旁边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丝毫偷不得懒。
葛磊和葛晶两个人也就没有在这里继续耽误葛青山他们干活,两人一起抬起了筐子。带着吃过的那些碗筷,急匆匆地朝着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从田里面到家也得有十几分钟的路程,两个人顶着大太阳一路回家去,等到了家之后,葛磊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似的。
葛磊热的难受,原想是将上衣给脱下来的,然而想到身边还有个葛晶在,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回了家之后,葛晶便开始洗涮了起来。
葛晶在厨房里面刷碗,葛磊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到屋后的菜园里面摘了两根黄瓜回来,舀了水将黄瓜洗干净了之后,葛磊麻利地将黄瓜拍碎了放在盘里面,之后又放到水里面泡着,之后他又拨了两头蒜,切了一点辣椒,准备给白珍珍拌黄瓜。
葛磊完全的遗传了葛青山的吃货属性,他好吃,也会吃,因此做饭的手艺倒是还算不错。
葛晶将洗好的碗放到橱柜里面,之后用布帘子罩上了。她将湿淋淋的手在身上擦了擦,有些羡慕地看着麻溜剁蒜的葛青山:“二蛋哥,你可真厉害,你啥时候手艺变得这么好了?”
葛磊拿着刀的手一顿,随即说道“没什么,多练练也就会了,二蛋哥的手艺哪有你的好,你可是咱们家的小厨师,大姐出门了之后你就代替了大姐给咱们做饭,就连娘都夸你的手艺好咧。”
葛晶底年幼,很快便被他岔开了话题,听到了葛磊夸自己的话之后,她便笑了起来:“二蛋哥你说的也是,我的手艺可是杠杠滴,连咱娘那么挑剔的人都说我的手艺好,那自然是错不了的。”
两人正说着话,葛晶突然间想起了什么,从盐罐里面掏出了一把盐放进了粗瓷碗里面,之后又倒了些热水进去,等搅匀了之后方才交给了葛磊。
“好了二蛋哥,这是爹交代你要喝点盐开水,你快点儿喝吧。”
葛磊愣了一下,随即伸出手去接过了葛晶递来的盐水,他们家的暖水瓶有些不太保温了,倒出来的水温度正好,他将碗接过来之后便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将这些淡盐水喝下肚之后,葛磊感觉到自己好了不少,他抬起手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葛晶,开口说道:“小晶子你也喝点儿,盐开水可以补充水分,能防止中你身体脱水中暑”
葛晶点了点头,自己也弄了一碗喝了。
“二蛋哥,这黄瓜是你给娘送去还是我给娘送去?”
葛磊说道“还是你给娘送去吧,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回去睡一会儿。”
听到他这么说之后,葛晶急忙说道:“二蛋哥,你可得赶紧回去休息,你的身体还没有好全,爹说你要是身体不好透了,以后可是会落下病根儿的,好了好了,这里的事我来做就行了,你不要在这里添乱了。”
葛晶将葛磊赶回了房间之后之后,便端着弄好的凉拌黄光急匆匆地去了东屋。
葛磊先前和葛晶说的话倒是也没骗人,他身上确实是有些不舒服,原本他身体就没有好利索,刚才又跑去太阳底下晒了这么大一会儿,身体更是虚的慌,他虽然都已经喝过了盐水,可仍旧就感觉到身体在不停地冒着冷汗。
葛磊的手脚酸软,也懒得再去弄水清洗了,当他躺在床上的时候,便感觉到整个人都舒服了许多,葛磊松了一口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坠入进了梦乡之中。
葛磊感觉到自己在做梦,梦中的情形光怪陆离的,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不停的下坠,又好像是在往上升,他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水里面飘着一样,。梦中场景变幻太快了,葛磊有些承受不住,猛地睁开了眼睛。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仍旧在自己在床铺上躺着,他身上出了不少的汗水,草席子上都被他印出了一个人印子在上面。
不过出了这么一身汗倒也是件好事,葛磊现在已经感觉自己舒服了不少。
摸了摸自己身上冒出来的那些汗水,葛磊松了一口气,准备去厨房里面弄点水来喝,像是他现在这种高烧刚好的情况,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停地补水,身体之中水分补充的足够了,身体也就好了大半了。
现在已经到了晚上了,他这一觉睡了大半下午的时间,天色暗下来之后,气温倒是比中午的时候稍稍好上一些,但是仍旧是十分的闷热,葛磊抬起头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来。
厨房那边已经冒出了炊烟,看样子是葛晶在里面做饭,葛磊想了想,大步走了过去。
进到了厨房之中,葛磊便看到了葛晶小小的身体正在厨房的灶台前面忙碌着。
灶台之中的木柴熊熊燃烧着,映红了葛晶的那张脸,他的个头才比灶台刚刚高一点,往锅里面舀水的时候,大半个身体都快探锅子里面去,锅里面的热气上涌着,将她的小脸熏得红扑扑的,汗水不停地从她额头上面滑落下来,眯了眼之后她便撩起脖子面搭着的毛巾擦擦汗。
看到自己小妹的样子,葛磊心中有些感慨,忍不住喊了一声:“小晶子。”
葛晶回头,看到站在厨房门口的葛磊,顿时笑了起来。
“二蛋哥你醒啦。”
郝翠珍是个女的,又是葛青山的堂嫂,他也不能把她怼得太厉害了,更何况刚刚葛磊把她说了个没脸,不管他们有没有道理,跟长辈这么说话,终究是他们家葛磊的不是。
葛青山没有开口,他觉得郝翠珍说上两句也就完了,并不会翻来覆去地纠缠下去。
然而郝翠珍不要脸的程度已经超出了葛青山的认知,她完全就是蹬鼻子上脸的类型,葛青山这么不开口,便是助长了郝翠珍的气焰,她便将自己心里面的那些邪火儿全都发泄了出来,指着葛磊的鼻子把他好一通数落。
若不是因为还有几分理智存在,郝翠珍怕是早就已经大耳刮子抽到了他的脸上去了。
葛磊并不是个十岁的小孩子,他内瓤里面住着的灵魂比郝翠珍还要大上许多,再加上原来在医院里面上班,因为医术高明的缘故,所有人对他都是客客气气的,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了,现在看着这个犹如泼妇的郝翠珍,他的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很多农村里面的大人们并不会将小孩子当做平等的人来看待,他们会觉得小孩子是父母的物件儿,随意打骂折辱,根本不会顾及到一个孩子的自尊心。
眼见着郝翠珍越说越过分,葛磊的眼神变得阴郁了下去,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极为难看,现在的他已经处在了暴怒的边缘,可是郝翠珍却仍旧在那里大放厥词。
此时的她已经站了起来在,说到激动处,口中唾沫横飞,整个人的样子看起来显得更加的蛮横无理。
就在葛磊快要忍耐不住爆发出来的时候,东屋的门开了,原本在屋里面休息的白珍珍从里面走了出来。
郝翠珍的嗓门实在是太大了,将白珍珍都给吵醒了,她并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却将郝翠珍数落葛磊的话全都听在了耳中。
白珍珍是个好性儿的人,可是这并不代表着她就是个面团一样人,能任由着人揉圆搓扁了。
“翠珍嫂,今儿这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白珍珍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却将郝翠珍的声音给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在听到了白珍珍的声音之后,葛青山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走到了白珍珍的身边,他伸出手扶住了白珍珍,白珍珍侧头朝着他笑了笑,这才朝着郝翠珍那边走了过去。
当看到白珍珍过来的时候,郝翠珍的脸色便有些不太自然。
说起来也好笑,郝翠珍并不怕葛青山,实际上她还有点儿瞧不上葛青山,在她的眼中葛青山就跟个大傻子似的,由着他们家揉圆搓扁了。
在整个南拐村儿,谁家看病吃药都喜欢来找葛青山,人家来的时候多多少少都要带些东西给葛青山,可是他们家不一样,他们两家住的近,又都是本家兄弟,她只要稍稍说上两句,葛青山就不会在收他们家的钱,非但不会收钱,反而还会将药钱都给倒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