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
阙言坐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江隽,神情难得沉肃。“池亦封一点马脚都没露出来,难道他真的不是胁迫苏沫的那个人?”
江隽靠着沙发,冷峻的脸上没有表情,深敛的黑眸似乎沉浸在兀自的思绪中。
“隽,会不会真的是苏沫自己……”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她,她不可能会这么做。”江隽凉薄的唇瓣淡漠开启。
阙言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息,未敢再说话。他能感觉到江隽的心情并不好,而他猜想一定是跟顾清幽有关。
果然,江隽疲累地捏了捏眉心,俊逸的眉宇间始终拢着隐隐的愁绪。
“怎么了?”阙言小声试探地问,“你的计划也已经在顺利实施,你还在担心什么?”
“只要苏沫存在,我和清幽永远都不可能做到没有隔阂。”江隽停下动作,黑眸深沉。
阙言稍稍眯起眼,“你和清幽起争执了?”
江隽闭了下眼,手从眉心上放了下来。“谈不上争执,只是我清楚地感觉到,在感情上她始终没有信任我。”
阙言认真道,“这也不能怪清幽,毕竟清幽曾经那样信任你……所以,伤害越深,防备就越深。”
江隽深入思索了片刻,问,“你查过那起交通事故了吗?”
阙言正色回答,“我已经派人去警局问过,这起交通事故是追尾引起的。”
“追尾?”江隽狭长的黑眸敏锐地眯成一条线。
“是的。”
“也就是不排除故意制造的?”江隽眸底透出的光讳莫如深。
“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所以指使者可能故意制造这起车祸让清幽改道往会遇到苏沫的这条路去……”
江隽目光冷冽,浑身都透出了一股冷意。
阙言望着江隽阴冷表情的面容,幽幽地道,“池亦封真的很阴险,他知道你和清幽之间唯一的隔阂就是苏沫,所以他试图把你们之间的间隙拉得更开……如果你不尽快斩草除根,他制造的麻烦只会越来越多。”
江隽眸色越来越暗,迸发出危险,但毫不表情的面庞上让人琢磨不透半点的心思。
这个时候,阙言的手机响了起来。
阙言把手机拿出来,皱了皱眉,看向江隽,“崔浩打来的,难道单衍那边有情况?”
江隽面色沉冷,未启唇。
阙言迅速接听,脸色越累越沉,与崔浩结束通话后,阙言认真跟江隽禀告,“崔浩说他失去了单衍的踪迹。”
江隽淡漠的目光若在阙言的身上,冷声说道,“看来单衍也已经知道不是我把苏沫带走。”
阙言没明白江隽的意思,这时候,江隽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电话是叶朔打来的。
似乎已经猜到叶朔想要禀告什么,江隽的事情始终冷静淡漠,而后结束通话。
一头雾水的阙言,赶忙问道,“叶朔打来说什么?”
江隽黑眸深敛,迸发出的目光如剑锐利。“叶朔送苏沫去机场的路上遇到单衍,现在苏沫人在单衍手里。”
听闻,阙言错愕,“你刻意把苏沫送走是为了引池亦封出现,单衍突然出现并带走苏沫,这计划就白策划了……”
江隽轻描淡写道,“人算总是敌不过天算。”
阙言认真开始分析,“应该不是池亦封自己通知单衍的,毕竟苏沫被单衍纠缠就不可能再替池亦封做事,所以恐怕连池亦封自己都没料到单衍会出现,不过池亦封走运了,单衍出现,他也就不用忙着如何把苏沫留下了……”
说到这里,阙言发现江隽表情平淡,遂问,“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你怎么好像若无其事?”
江隽幽暗的黑眸深不可测,淡看阙言,“你没发现有人更把池亦封视为眼中钉吗?”
阙言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
江隽嘴角勾了一下,修长的身影从沙发上起身。
……
不管有多大的困难,终要让你明白,你才是这世间我所最珍惜的。
江隽在门口顿了一秒,这才推开房门。
顾清幽的身影不在他的视线里,但浴室的灯光亮着。
江隽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等待期间,拿起一本顾清幽平日会看的书随意地翻了几页。
不经意间,看到她用黑笔划过的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惟一可以永恒的东西,不是时间,不是爱;不是生命,不是恨;不是伤口,不是痛;不是回忆,不是泪。惟一可以永恒的,只有那些曾经发生的过往。因为发生过,所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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