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予漠面色沉冷,“怎么不继续装下去?”
她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咕哝,“你既然早就看穿了,干嘛不揭穿我,还要抱着我上车。”
这时候,关予漠把车停在路边,他清俊的面庞冷肃,色厉内荏地看着她。
她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老老实实地跟他说了一句,“对不起。”
关予漠皱眉紧蹙,“你可不可以不要再这样任性?”
她受不了被他凶,嗓音顿时就有些低哑,“我只是不想你跟黎诺在一起,因为她虚情假意,她的端庄优雅都是装出来的。”
关予漠反问她,“你确定她是装出来的,还是这只是你的自以为是?”
她感到委屈,“你不知道,刚才她跟我说话,每一句话都假友善真示威,她真的是一个戴着假面具的女人,她……”
“够了!”他阴冷地吐出。
她欲说出口的话,顿时全数吞回腹中。
他冷厉地看着她。“你在把别人想得这样坏的时候,想想你自己。”
她无声地仰头瞪着车顶,压抑地大口喘着气,感觉到胸口酸楚。“为什么哥宁愿信她却不信我?”
“今天就算不是黎诺,你又会善罢甘休吗?”关予漠这样问她。
她终于无法回答。
他瞪着沉默的她,“你该有你自己的生活了,而不是把你生活的重心全都放在我的身上。”
她心痛到无法言语,伤痛地望着他。
他径直把目光撤离,对对视都不愿,投向前方的挡风玻璃。“接下去的时间,我都不会再去看你,三个月以后,我的律师会找你。”
她望着那棱角分明的冷漠侧颜,哽咽地道,“哥哥真的这么讨厌我?”
关予漠没有回答。
下一秒,她拉开车门,径直下车。
关予漠没有阻止。
她迈开步伐离去的那一刻,泪水沾湿了她的衣襟。
然后她听到他驱车离去的声音,她呆愣地站在原地,心痛地闭上眼。
她不相信他看不穿黎诺,但他宁愿护着这个人来谴责她,甚至对她说出从来没有过的狠话——以后再也不会来看她。
所以,他现在是已经开始厌恶她了吗?
……
生活不管你心情再不好,它依然要继续。
纵然她不想再工作,只想像过去三天那样窝在房里,每天睡个天昏地暗,但她还是要去伊林工作。
因为如果就此不再工作,也就是不去巴黎时装周,也许关予漠会更早与她离婚。
她现在是很难受,难受到短期内都不想再看到他,但要她放弃他,这依然是件不可能的事……
她暮滢从来都不是可以被人轻易打倒的,何况是被一个根本不是自己对手的女人打倒。
她就不信,老天永远都不会站在她这一边。
调整好心情,她结束“病假”,神清气爽地去了伊林受训。
一整天都忙于工作,倒也是件好事,至少她没空去想那个人。
傍晚训练结束的时候,她从伊林公司的大门出来,徐湛已经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