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萧然看到她的脸色,问,“难道是陆打来的?”
“他的手机不可能有别人在用,看来他已经醒了……”季思兮在心底感激老天听到她的祈祷,松了口气。
“他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你做什么?”申萧然感到疑惑。
这时候,季思兮按下了接听键。
“喂。”
“小K说管家给你打了电话……”陆敬之的声音很是虚弱。
季思兮轻轻捂住了嘴,有些心悸听到他这样的声音,因为这让她想起他上一次受伤时的情景。“你还好吗?”整理好心境,她竭力保持平静道。
“我没事,你别听管家他们大惊小怪……”尽管虚弱,陆敬之却似乎竭力保持声音的平稳。
季思兮摇头,已然红了眼圈。“你醒来就好,我马上回去了……”
“你不是说要在C市多陪父母……几天吗?”陆敬之似乎已然有些撑不住,声音说得已有些不利索。
“你受伤了,我怎么可能不会去?”季思兮的眼睛里噙着泪,哽咽道。
“傻瓜……我没事,你不需要担心……你想要在家里多住些日子就多住些日子,只是我可能要稍晚一点再去接你……”好似为了证明自己无碍,陆敬之竭力把这么长的话一口气说完。
眼泪滑落季思兮的脸颊。“你别说了,注意休息……我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很快就到柏林……”
“思兮……”
季思兮不待陆敬之说完。“好了,我要赶着去机场,就先不和你说了……你一定要注意休息!”
陆敬之轻轻叹了口气,“好吧……你路上小心。”
“知道。”
结束这通电话的时候,季思兮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
申萧然瞅见,抚慰道,“相信我,他没有事。”
季思兮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望着申萧然。“你知道他的声音有多虚弱吗?他一定是刚刚醒来,害怕我担心,便用仅剩的气力打电话给我……”
申萧然沉默。
季思兮转身走向车子。
申萧然在季思兮欲上车的那一刻,低沙的声音说道,“你真的要回柏林吗?”
季思兮手扶着车头,转头看向申萧然。“我知道你想告诉我,这通电话也很有可能只是陆的演技,可是让我就这样对他失去信任,我做不到……”
“思兮,你说过暮滢也找过你,难道我和暮滢你都不相信吗?”申萧然这样反问。
季思兮摇了下头,目光微微地怔忡。“申总,我不是不信你们说的,而是没有亲眼看到他的无情,没有亲耳听到他说不爱我,我不甘心……纵使前方是刀山火海、阴谋陷阱,我也需要他亲口给我一个答案。”
申萧然深谙地注视着季思兮执拗的面庞,最后,他闭上了眼。
这一刻的他很清楚,他已经无法劝说她……
她爱他实在太深,以致她明知道有危险,依旧飞蛾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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