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房内,暮亦封坐在办公桌后,锐利的目光审视着此刻战战兢兢的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此刻已经慢慢冷静下来的暮光,幽冷地吐出,“叔,我想你应该给我一个解释。”
暮光竭力保持镇定,这样说道,“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亦封你。”
“哦?”暮亦封把身体靠向椅背,好整以暇地望着暮光,嘴角噙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道,“叔叔请详说。”
“公司近日的流言亦封你是知道的,可是亦封你偏偏不愿意出面澄清,以致整个公司都在越演越烈地传着这件事……今天徐副董在英国越狱,所有的人都说是你在背后帮助徐副董的,而你不在巴黎就是最后的证明,我为了不让流言继续肆意地传播下去,我只好带着所有的董事过来见你。”暮光竭力保持平稳的声线逸出。
“呵……”
谁也没想到,暮亦封竟会在此刻轻轻一笑,而后,平静地、淡然地这样说,“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请假后没几天,你就已经带着婶婶来看我和依馨……当时虽然我在楼上休息,之后拉也依馨陪我,也没招呼好你,但事后我亲自跟你打了电话,我当时告诉你,我很抱歉那天没下楼招呼你和婶婶,希望你不要介意,你当时说你并没往心底去……所以,叔,我人有没有在巴黎,当全公司上下都在质疑的时候,为什么你没有挺身而出告诉所有的人,你已经在过如风别墅见过我?即便你那日的确没见到我,但作为我的叔叔,你如果真的为我好,你不是应该出面维护我的吗?”
“这……”暮光一时整理不出有力的词语替自己辩解。
暮亦封的脸上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客气,所有的仁慈和所有的耐性,他阴冷地盯着暮光,眼底不悦的肃杀不留任何余地。“砰——”
他突然重重地拍响了书桌。
这一拍,立即让原本就战战兢兢的所有董事吓得魂不守舍,也让暮光终于失去了原有的镇定,眼睛里多了一丝畏惧。
暮亦封冷然地站了起身,目光先是牢牢地盯着暮光,最后阴冷地扫视了所有的董事一眼。“今天,你们是不是也跟我这个虚与委蛇的叔叔一样,期望我人不在巴黎呢?”
“不敢……”
“我们绝没有这样的意思……”
这样的声音纷纷传来,所有的董事都低下了头。
暮亦封的目光最后又定在暮光的身上,悲伤的失落的声音这样说道,“叔叔,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还有着亲生血缘关系的长辈,我一直尊敬你,一直钦佩你,但我真的没有想到,当我遭遇非议的时候,你不但不帮我,还成为带头质疑我的人……你真的太令我失望!”
“亦封,我真的没有这样的意思,我……”
暮光试图解释,但暮亦封已然不再给暮光机会。“你现在所有的解释都已经苍白无力,因为你带着所有的董事来这里,这就已经是最好的说明……我原本看在你是我叔叔的份上,有件事本打算让你自行先去处理,待挽回不了公司损失,我在陈情给其他董事,并替你说话,但现在,我想已经没有这个必要……”
暮光似乎已经猜到暮亦封要说的是什么,他整个人已经惴惴不安。
这时候,暮亦封拿出办公桌上的电话,拨下了一串号码,在电话拨通后,他冷声吩咐,“岑秘书,请你将你几日前得到的那份合同发到各位董事的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