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到车库后,见康德阳还在那,不得不走出来,可是在看到康德阳的时候,他还是吓了一跳。
“康总,这是病了?”
“方便找个地方慢慢谈吗?”康德阳并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欧阳一鸣道。
“我想康总需要的是医生,你的身体状况很不好。”
欧阳一鸣并没有同意,目测康德阳的情况,似乎病得很严重,他不明白,怎么说也是康泰的总裁,怎么有病不去医院。
“来不及了,已经晚了。”康德阳苦笑。
在他发现自己的情况不对已经去医院了,只可惜已经晚了。
“你这是得了什么病?”欧阳一鸣怔住了,半个月前康德阳探望岳母的时候,看起来还是很健康的。
“肾衰竭,最多只能支撑一个月了,我想在我临走前能够补偿媛媛母女二人,至少……”
“突然肾衰竭?”欧阳一鸣的眼睛眯了起来,他怎么感觉康德阳有一种哀莫大于死的悲伤。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再谈。”欧阳一鸣看了看四周,虽然这里不会有人偷听,但站在门前说话,他没这个习惯。
另外,他觉得康德阳还是需要去医院看看,所以,他决定带康德阳去医院,就当尽一次做女婿的孝心吧。
“我能见见媛媛她们吗?”
康德阳却好像舍不得离开,他刚才有看到女儿和两个外孙,他想见见他们,想在临死的时候,能多点美好的记忆。
“真要见他们,就好好的保重身体,以后还怕没见的时候吗,你等会。”
欧阳一鸣说着连家都没回,直接又将车开了出来。
“上车。”车子在门口停下,欧阳一鸣朝康德阳喊道。
“我本想用我的后半生来补偿媛媛母女,没想到老天爷连这样的机会都不给我。”
上车的康德阳一直在不停的忏悔,诉说自己当年的懦弱无能。
欧阳一鸣也不吭声,好似要让他说个够。
对康德阳,他其实并没有感情,虽然是岳父,但说白了,只是挂个名而已,可是从康德阳那不停地忏悔中,他竟有些同情这个男人。
四十分钟后,欧阳一鸣带着康德阳来到了华天集团医院。
“没用的,已经说肾完全坏死,除非在这一个月内找到合适的肾……”
康德阳看着医院的大门摇头,他想活着,可是一个月内找到合适的肾脏谈何容易。
“有盼头总比等死强,就你这熊样,别说霏霏不想认你,我都瞧不起你。”欧阳一鸣下车,揪着康德阳,将他往医院拽。
将康德阳送到医院后,欧阳一鸣很想一走了之,看康德阳那副死样子,又觉得他很可怜。或许是因为他在车上的忏悔吧,也或许是因为霏霏吧,总之,他留下了,甚至让院方将休息的专家都召了回来,连夜会诊。
“老婆,我晚上可能会晚点回去,你和孩子们吃了早点睡,不用等我。”
“他找你什么事?”康雨霏敏感地意识到欧阳一鸣晚上不回来和康德阳出现在家门口必定有关。
欧阳一鸣原本有些犹豫,不确定要不要告诉康雨霏,毕竟霏霏并不想认这个爸爸,但在欧阳一鸣的化验报告出来后,他还是打了这个电话。
“老婆,妈回家了吗?”
欧阳一鸣有些担心,他相信康雨霏撑得住,但是才动过大手术的岳母若是知道了未必撑得住。
“嗯,在楼下和莲嫂聊天,不能让我妈知道吗?”
康雨霏说着起身去关房门。
“最好不要,我怕妈承受不住,其实康总今天出现在我们家门前,是想做最后的补偿,立遗嘱将他名下康泰的股份转给你……”
欧阳一鸣第一次觉得心有些沉重,虽然霏霏不会要,但这是一份父爱,他无权替霏霏做决定。
“他怎么了?”
康雨霏的手颤抖,手机险些掉到地上。她以为自己不在乎这个爸爸的,可是满脸的泪痕泄漏了她心底的渴望与感情。
“化验结果显示,他肾衰竭,可以说肾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功能,经检验,应该是有人在他的食物或是饮用水中下了毒,准确的来说,他目前的情况,依靠仪器还可以支撑半个月……老婆,你还在听吗?本来不想告诉你这些的,但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我觉得你有权力知道,而且他现在这情况,恐怕涉及到谋杀……”
“你帮我告诉他,他的东西我不会要,一分一毫我都不要,他要么带进棺材里,要么就给我活过来赎罪,别以为他欠了我们母女的就可以一走了之,他做梦……”
说到后面,康雨霏已经泣不成声,她还记得二十多天前,第一次看到爸爸时,他是那么年轻,那么精神,这短短的三个星期,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