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朕知道不公平,但……朕实在不想看到你为朕放弃大好年华。再说了,纵然这一次灭了齐国,十年之内,怕也是动乱不断,再加上一个蛰伏在南昭的萧若傲,予怀虽然聪明,毕竟年少,经验不足,不是这只老狐狸的对手,朕怕他守不住这片偌大的江山。”
“大周江山,是你我夫妻携手打下来的,难道你舍得拱手送给别人?”见千雪抿唇不语,他再次紧一紧掌中的纤手,“就让朕自私这一次,好吗?”
“不好!”千雪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勉强忍住的泪水悉数落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犹如断了线的珍珠。
“你……”东方溯心疼,却又不知如何说起,只能默默陪着。
许久,千雪终于止住了眼泪,但看起来是犹如带雨的梨花,令人心生怜意,东方溯捧着她的脸颊,轻声道:“答应了?”
千雪有些负气地道:“就算臣妾现在答应了,将来也可以反悔,难道陛下还能管得?”
望着那双倔强的眼睛,东方溯神情亦渐渐变得严肃,他松开手,一字一字道:“朕那时已经魂归地府,自是管不了,但朕可以发誓,你若违约――黄泉路上,奈何桥边,朕都不会再见你一面。”
“陛下还真是绝情。”千雪自嘲地说着,不过心里也明白,东方溯口中说自私,其实是舍不得她死。许久,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臣妾答应就是了。”
终归,还是拗不过他……
“好。”得到这个等待已久的回答,东方溯长长松了一口气,说这么久的话,精神有些不济,逐让千雪扶他回床上,在经过长案时,看到千雪来不及收起的奏折,道:“谁送来的?”
千雪一惊,有心想要隐瞒,无奈东方溯已经往长案走去,只得道:“是金陵送来的。”
“金陵……”东方溯喃喃念了一遍,突然神色大变,急促地道:“是不是金陵出事了?”
他不急还好,一急起来,气往上涌,顿时剧烈咳嗽了起来,千雪赶紧上前一边替他抚胸一边宽慰道:“陛下别急,金陵是出了点事,但已经解决了,予恒就是照常送个信来说一声。”
听到这话,东方溯气息渐渐顺了下来,但整个人因为激烈的咳嗽变得十分虚弱,连站都站不住,但还是强撑着往长案走去。
千雪连忙道:“臣妾先扶您去躺着,然后再把奏折拿给您看,您别急。”
东方溯也确实没力气,逐点头同意,但眼睛一直盯着那封奏折,千雪知道瞒不过,只得拿过来递到东方溯面前,但并没有给他,而且手指一直捻着奏折边角,以防后者翻页,因为予怀被萧若傲掳去一事,正好是写在第二页,只要不翻过去,就不会知道。
东方溯就着千雪的手一行行看下来,本来就没什么血色的面孔变得越发雪白,直至看完最后一行,方才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他们守住了金陵,并没有让萧若傲入城,待得想翻第二页时,千雪将奏折合了起来,“后面就几句请罪的话,不看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