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还有李霞外祖家的舅舅、舅母、表兄弟、姐妹们。满满当当一车的人。李微被挤得连转身都没法。
村里的路坑坑洼洼,拖拉机又不比汽车那样平稳,一路颠来颠去,再有柴油味儿不好闻,要不是敞篷的,空气流通,她早就犯了恶心。
这一路对李微来说像是一场折磨,好再都是同一个镇上,不同村而已。拖拉机跟着前面那一台,走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终于到了何家。
何家这边的亲友们差不多已经到齐了,只等新娘子进门行礼然后开饭。
被颠了一路,李微觉得浑身不舒服,但一想到回去还要被这样的颠,她额头上冒冷汗。
等到行完了礼,便开了宴席。送嫁是贵宾,席面被安排在屋内。
李微饥肠辘辘,看着一盘盘的鸡鸭鱼往桌上端的时候她努力的往肚子里咽口水。
席面还算不错,李微只顾着低头吃,匆匆的塞了一肚子。李剑波走来催她:“我们只怕要提前走。”
晚上还有自习,她还有两张试卷没有做,上自习前要交。李微擦了擦嘴,起身道:“那我们走吧。”
回去虽然还是坐拖拉机,但搭载的人少了一半,挤是不挤了,但依旧颠簸得厉害。李微刚吃饱,胃里一阵阵的翻腾。
等到一路折腾回到城里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了,可是李微一点精神也没有恹恹的。试卷摆在面前,她却一个字也写不进去。
脑袋晕沉沉的,她莫非是病了不成。
没过多久,觉得肚子里咕咕的叫,又疼得厉害,她赶紧去了一趟厕所。可是这一去就止不住了,来来回回,最后拉的已经是水了。身上更是软绵绵的。
“微微,我们该走了。”李剑波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却见李微坐在客厅里的藤椅上,脸色焦黄,嘴唇一点颜色也没有。
“你怎么呢?”
“二哥,你别管我。你自己去学校吧,顺便去我们班上帮我请个假。”
家里没别人,李剑波即便是走也不安心。他见李微的情况实在有些不好,伸手摸了摸李微的额头:“你在发烧。我带你去医院。”
可是李微一点力气也没有,也坐不了自行车。李剑波将她一路背到了医院。
医生给诊断了一番,得出了结论:“急性肠炎,看样子都脱水了,先输液吧。”
护士来给李微做皮试的时候她本能的有些抵触,但这么大的人了,又不好意思喊疼。测试过没有过敏反应,这才拿来了药。手背埋了针管,透明的液体顺着细管子缓缓的流向了她的体内。
李微实在没什么精神,后来索性闭上了眼睛。
朦胧中,她仿佛又回到了崇庆宫。年幼的皇帝正拉着她的衣袖唤:“母后。”
她这是要回去了吗?李微的意识渐渐的有些模糊。在这一刻她已经不明白自己到底是1991年的李微,还是大齐的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