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说是误会,那些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急忙道:“阿梅你不能这样说,我看那些人……”
“嫂子,我知道了,府上的姑爷在外行事,难免有得罪人的时候,如今他又接了这样的差事,想来是有些人不服气,胡乱散布谣言,咱们自己人家就更不能出去乱说了。”
你刚才不是这样说的啊:“那些人……”
“嫂子,时候也不早了,留下来用了饭再走吧,嫂子想吃什么,昨天庄子上正好送来了一批菜色,看看有没有嫂子喜欢吃的,我让厨房给嫂子准备。”
赵夫人心想,给出了那么多家铺子,她登门也就吃几个庄子上的菜吗!她这个小姑子越来越抠门了,女儿的嫁妆扔出去那么多,以后大哥的娘子进了门,少不得要埋怨她偏心的!
“嫂子没有想吃的?”端木徳淑恨不得她现在就走,打上那嚼舌根的人家去!这样恶毒的话若说的是她们家的女儿!她看她们急不急!
赵夫人还真饿了,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报了几道菜色,看着小姑子自从封了郡主后就一直端着脸,难得刚才失态,心里想着,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就仙儿那长相,徐家肯娶就够烧高香的了,谁知道就让满京城的人家猜对了呢,幸好自家姑娘嫁了,否则还不被拖累了去。
……
赵氏送走碍眼的嫂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还看什么礼单,气都气饱了:“将小姐给我叫回来!”跟她说过多少次了!不要留姑爷不要留姑爷!男子当以国事为重!她都听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张姑姑闻言,赶紧跟上夫人的脚步,咱们埋怨上小姐了:“夫人,都这么晚了,还是算了,亲家问起来也为难。明天,明天奴婢一定为夫人请小姐回来。”
赵氏看看天色,心里更气了:“那些人个恶人!也不怕死后拔了舌头不得轮回!”
“是,是,心思如此恶毒,活该她们没有好下场!”
“再让我听说有这样的事!我非堵了她家门去顺天府讨个说法不可!”
“一定,一定,如此歹毒的用心,死不足惜!”
……
翌日,徐府内,端木徳淑放下手里的册立,瞬间起身,紧张的向张姑姑,脚上的鞋子都落了一只:“我娘怎么了……”
张姑姑见状,赶紧扶住小姐,都怪她不好,没提前通知,如今可不是吓到小姐了:“没事没事,小姐还是急性子,听话听一半,夫人就是想小姐了,让奴婢过来请小姐回去,小姐就爱胡思乱想。”
端木徳淑能不胡思乱想吗,张姑姑亲自过来,不是有大事是什么!没事就好。
端木徳淑心里的石头落地,想起自己的鞋来,不等她单腿跳过去。
戏珠已经蹲下身为少夫人穿好鞋子:“小姐也正好像想夫人了呢。”
“那可巧了。”
……
端木徳淑回府时,带了可非,算是对青竹院老人的安抚,她到底是在端木府生活,对方下人也是讨口饭吃,伺候好的她也不能冷了她们的心。
赵氏坐在后院客厅的主位上,冷着脸看着一脸傻笑的女儿,一张让老爷子那样的死板的人也疼到心里的骄好面容,说话软声软语的会哄人,撒娇更是日常便饭,讨人喜欢的时候真的是恨不得让人把心都掏给她。
赵氏心里又心疼又有气,外面传的那些难听的话多少是真的,总不可能都是假的吧,说的有鼻子有脸,头头是道,连这些年徐子智不舞文弄墨了也赖到她姑娘身上。
她昨晚可旁敲侧击的问过了,徐子智现在入朝为官,又不是考状元的时谁还做那些锦绣文章,能当饭吃吗,那些嚼舌根的人家的老爷几个还在写你策论,胡搅蛮缠。
端木徳淑笑着贴了上来,笑容甜美的一如做女儿的时候:“娘,听说你想我了。”洋洋得意的口气怎么也掩不住:“我也想娘了。”
赵氏闻言,想问她那些话听过没有,但看着女儿高兴的样子,又不忍心说了。
“娘,我给带了好东西哦,百年鹿茸,还有犀牛角,都是外邦进贡的好东西,家里有很多呢,我大哥婚宴上缺什么你跟我说,子智将库房的钥匙给我了,虽然我才开了一个库,但里面有很多很多好东西呢,娘尽管说,子智说了都是我的,随便我动,他家这样的库房数不胜数,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我就是搬完了他也不知道,都是咱们的。”孝顺不孝顺,所以不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还记得往家里捞东西呢!
赵氏闻言不知该喜还是该忧,姑爷是没的说的!自己也是,为了几句闲话火急火燎的将女儿叫回来!她是脑子不清楚了吗!
他们两口子过日子,别人愿意怎么嚼怎么嚼去!还要因为别人几句话影响了女儿的心情吗!岂不是着了那些人的道。
赵氏心里平复了一些,她女儿夫妻和顺,那些人羡慕也是白给。
赵氏拍拍女儿的脖子:“看把你厉害的,那你现在搬过来得了,省的我要。”
“咝——”
“怎么了?”
“没事,就是还有点酸,花朝节喝了点酒,睡觉的时候姿势可能没有摆好,落枕了,已经没有那么疼了,只是还有点酸。”
赵氏闻言心脏险些没跳出来,哪里还有功夫管什么闲言碎语,震惊的抓住女儿的肩膀,前前后后、左左右右、仔仔细细的打量完女儿,确定她没少块肉,没有让人给捏碎了,没有被当妖怪打死,松了一口气!
又想起姑爷可能见了,刚放下的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娘,你抓疼我了,娘怎么了吗?脸色这么差?”
赵氏闻言,脸上的担忧之色顿时收起,勉强笑着,她心情能好了才怪,一坡未平一坡又起:“娘不是叮嘱过你不让你喝酒吗?”
端木徳淑有的是理由:“那是五十年的荣福寺陈酿,我没舍得喝完,还给娘剩了一些呢。”
赵氏看眼女儿背后脑袋快垂到地上的戏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你自己偷喝的?”
“不是,和子智哥哥。”
赵氏觉得自己可以给她姑娘收回包袱回家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喝酒不要喝酒,你都当耳旁风听了是吗!”
端木徳淑见母亲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心里冤枉不矣,她哪里有不听话,她什么时候碰过酒,这次她是看在家里又有子智在身边才喝的,她也知道自己喝了酒容易误事,想不起当天发生的事,她出门在外从来不敢碰,母亲今是怎么了!
端木徳淑委屈不已。
“你还不服气!”
“本来吗!我又没有在外人面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