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坚连忙刹了车。
溪草一边翻报纸一边问。
“沈家人有没有去谢府那边找麻烦?”
《自由新报》不是八卦小报,上面的内容多是针砭时弊,为人民发声,这些权贵恩怨情仇就不在报道之列。
虽然不报道,不代表不知晓,报刊编辑们对新闻的吸收能力本就比旁人快且敏感。许世坚看了溪草一眼,在她的示意下,倒豆子般尽数吐出。
“谁说没有呢?在沈督军离开雍州城当日,沈老太太便带着沈夫人杀到了谢府,谢夫人闭门不见,沈老夫人居然命人前去砸门,硬是把谢夫人给逼了出来。”
溪草心中一咯噔,虽然早上在月台上见谢夫人安然无恙,却还是忍不住询问。
“谢夫人有没有受伤?”
徐世坚眉飞色舞,眼神满是崇拜。
“谢夫人不愧是蓉城谢大帅的妹妹,谢司令的母亲,巾帼不让须眉。她走出来,只静静往那里一站,旁人就不敢动手。沈老夫人还想仗着身份来教训谢夫人,却被谢夫人以一句‘唇亡齿寒’驳得她哑口无言。沈老太太向来威风八面,却输给了一个小辈,气的当场摔车门回去了。”
提起这些,男人和女人一样八卦。
“您说这不是吗,抛开沈督军与谢司令的父子关系,现在东西联军对南部军起战,蓉城谢氏若是没了,下一步还不是冲着雍州而来。毕竟比起被日本人侵占,算不上太平的东北;还有满地沙子,贫瘠荒凉的西北;雍州也好,江南也罢,富庶且没遭遇战争荼毒,对他们而言都是的香馍馍。沈督军此举,不但成全了父子之情,亦是保全自己。”
似想到什么,徐世坚补充了一句。
“对了,这些也是发生在俞鸿铭回来之前。自他空降雍州,表示代表总统府接管中部军,立即被中部军叛将关押,而受他连累,督军府沈家女眷也被软禁在府。”
溪草点点头,只觉得愈发心烦意乱,抬眼却见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窗前,他梳着背头,眼神一如往日阴骘狠辣,只是面容带霜,竟染上了几分憔悴。
循着溪草的视线,徐世坚也看到了杵在窗前的赵寅成。
“社长有客人?”
溪草嗯了一声。
“还请徐主笔把他请进来。”
赵寅成不客气地翘起二郎腿,坐在溪草对面的沙发上。
“你这个女人,倒是让我刮目相看,还好没有生成男儿身,不然你爹肯定死得更快。”
溪草不想听他胡说八道,开门见山道。
“赵先生若还想和我讨论凤哥之事的话,还请切入正题。”
“凤哥?真是亲切。”
赵寅成冷笑一声,从西装口袋掏出打火机,点燃了一根烟,深深吐了一口。
溪草推开窗户,皱眉抱臂看着他。
“站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赵寅成哼了一声。
“若非你我都心悦同一个人,我们会是最完美的合作者。在阿凤都不属于你或者我任何一人时,陆小姐,我们不若好好再合作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