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薛芯怡说那些话依玥已经非常恼怒,此时又听薛芯荚这般自以为是的话,再忍不住斥道:“你们薛家真是好教养,自己一个个上赶着想嫁给燕王,却还总以为别人都跟你们一样。你大哥好不好的,别人想嫁就娶别人去,别拉扯上我妹妹,坏她名声。”
薛芯荚皱眉,大概是觉得自己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
薛芯荚还想说什么,以宓却已经拉了依玥离开,一边走一边只道:“和个小姑娘费什么唇舌,大约她们就是这么被教养长大的,你说的话,她又听不懂。”
薛芯荚瞪着两人的背影,气死。真是不可理喻,哼,又是一个被燕王迷了心窍贪慕虚荣的女人!亏她刚刚不过是看那夏以宓出手斩蛇的动作利落干净,心存好感,这才好心劝了几句,竟然是个不知好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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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宓和依玥离开,因着这插曲,原先的好心情也都给破坏了,两人也再没什么兴致在这后园玩耍,便默契地回去了后殿中寻韩老夫人和国公夫人曾氏。
路上以宓有些沉默,她在想着薛芯怡的话,她并不在意别人的闲言碎语,只是空穴不来风,不知这些天外面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还有那匕首,薛家姐妹那般说……
依玥看以宓沉默,以为她是被薛芯怡和薛芯荚给气着了,就出言劝道:“阿宓,你不必理会薛家姐妹,现在燕王年轻位高,薛家想把薛芯怡嫁给燕王几乎整个京城都知道,刚刚我看那薛芯柔怕也有自个儿的心思,因着傅先生和燕王的渊源,她来魏国公府教你,薛家姐妹怕是嫉妒的得失心疯了。”
说什么那匕首是燕王送给阿宓的,那匕首明明就是阿宓十岁时就有了的。
以宓摇头,笑道:“我并不在乎薛家姐妹说什么,只是在想她们为什么突然发疯,原来是因着傅先生的缘故。”
依玥有些担心道:“薛芯怡仗着皇后娘娘宠她,向来霸道无理,行事更是无所顾忌,阿宓你以后小心点,今日那毒蛇肯定有蹊跷。”
“嗯,我知道,我会小心的,不必担心。”
两人说着话,一路向后殿走去,半路在走廊上却有一个小沙尼过来冲两人行了一礼,然后就递给了以宓一个纸笺,道:“施主,刚刚一位施主道是施主的故人,让小僧传信于施主,希望求得一见。”
故人?以宓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展开纸笺,便看到了上面只手书了一个“沈”字。
她正思虑间,那小沙尼又道:“那位施主说了,若施主觉得不便,可携施主身边这位施主一起相见。”
施主,施主,说得真拗口啊。
以宓看着面前一脸认真的小沙尼,不禁莞尔,笑问道:“他在何处?”
薛修泰听言也收了待说的话,伸手取了一副弓箭,在众人的目光下自信满满的走到了前方射击位置,然后手法熟练的搭箭,再慢慢拉弓,射-出,因为是示范,动作比平时都要慢了几拍,却十分的优雅,让本来偏瘦弱的他也显出了几分英姿。
薛皇后喜欢娘家人和儿子亲近,薛修泰和薛修啓都常到宫中教导太子穆熙骑射,所以薛修泰的箭术的确是不错的,教导人的姿势更是令人赏心悦目,五分的俊朗也加成了七分。
一箭射-出,正中靶心。
淮宁公主率先就拍起了手,欢快地笑着对以宓道:“怎么样,我二表哥的箭术教你没问题吧?除了我皇弟,二表哥可还从来未曾教习过她人,听说平日里,就是芯柔他都是不肯教的。”
薛芯柔听言也忙附和道:“可不是,平日里我二哥对我总是不假辞色的,又忙,哪里肯教习我什么箭术的,大约也就是夏姑娘罢了。”
以宓扯了扯嘴角,看了淮宁公主和薛芯柔一眼,道:“不过是公主殿下的命令而已。”
说完她拿着手上的弓箭上了前面,冲薛修泰行了一颔首礼,道:“薛二公子,那便请让我也试下,再请薛二公子多加指教吧。”
说完便转身空弦试了试手上的弓箭。
薛修泰看她握弓和拉弦的姿势,就是一愣,他熟练弓箭,自然看出以宓的姿势娴熟又自然,半点不似不识箭术之人。
薛修泰嘴唇张了张,到底还是往一边退了退。
以宓转身从箭筒中抽出两支箭,同时搭上,众人都愣了愣,淮宁公主薛芯怡等人的脸色更是微变。
唯有燕王的面上隐隐有了一丝笑意,他熟知她的情况,自然知道她自幼就喜骑射,箭术更是上佳,甚至她常用的弓弩,随身匕首,还是他当年一时之意命人打造了,再经过她常去的店铺之手“卖”给她的。
以宓举起弓箭,瞄准,再慢慢拉开弓弦,放开,两支箭同时射出,众人的目光也随着她的动作转移,然后跟着射出的箭飞出。
两支箭稳稳地插入靶中,只不过并未正中靶心,却是微微偏离中心又一上一下正好在红心的上下边缘。
以宓放下弓箭,众人都紧紧盯着那箭靶怔怔的,一时间都未出声。
静寂中依玥就笑道:“阿宓,你的箭术退步了哦,以前可是不会偏的,定是去湖州府就没有怎么练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