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他一边将她让进仓库里,一边问她怎么还没走?她说买的是明天早上的车票,说完将手里的一个塑料包递给他,问她是什么也不说。
她走近他,帮他整理军大衣,问他第一次在外面过年,习惯不?他笑着说:“大丈夫当以天下为己任,四海为家,有什么不习惯的?”
“小屁孩一个,还大丈夫呢!”她白了他一眼。
她伸手抚摸他的脸,突然一把抱住他,将头埋在他怀里:“放假后,好久都看不到你了,我会想你的,你会想我不?”
他手足无措地愣在那里,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将双手放在她肩上。安慰她说:“才放十多天假,一晃就过去了。”
“可我一天都不想和你分开,想每天都能看到你!”她趴在他怀里喃喃地说道。
他紧紧地搂住她,柔声说:“我也是一样,不想和你分开一分一秒,有你在身边,就觉得阳光明媚,看不到你时,觉得一切都黯淡无光。”
第一次和女孩子亲密地搂在一起,虽然屋里没有暖气,但是他却觉得身上有些燥热,心跳加快,喉咙发干。
她抬起头,泛着情-欲的双眼似要滴出水般,渐渐凑近他,慢慢闭上眼睛,轻轻吻上他微凉的嘴唇,她的嘴巴好小,特别柔软。
他的头嗡地一声响,浑身像过电一样,他一把搂住她,变被动为主动,开始探索那未知的神秘,生涩的动作,被激-情掩盖,他们意-乱-情-迷地相互索取。
时间似乎静止了,室外的寒风也停止了怒吼,害羞地躲藏起来了,似乎怕打扰这对幸福的恋人。
室内安静得能听到相互的心跳声、呼吸声,似蜜般的柔情、如同清清的流水,流趟在他们周围,渐渐地淹没了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她红朴朴的脸蛋,娇羞的表情,使她显得格外抚媚动人,如同熟透的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上一口。
送走依依不舍的田玉梅,他戴好棉帽子,推着单车到商店买了一对西凤酒,一条烟,给师傅老田去拜了个年,然后才骑着单车向三爷爷家赶去。
结冰了的路很不好骑,特别是非机动车道上,一条条的冰槽,一不小心就会摔倒在地上滑出好远,十多里路,他用了一个多小时才到三爷爷家。
将单车锁在楼道里,拿着行李和田玉梅给的那包东西上楼,三爷爷还没回来,三奶奶在做晚饭。
胡佑民打了个招呼,就坐在沙发拆田玉梅给的包裹,里面是一套浅灰色西装,他走进卧室试穿,很合身,是根据他身材买的。
想起田玉梅对自己种种的好,他心中有一些瘣疚,他从没为她做过什么,有时还特意躲着她,这时他觉得自己很无用,一点也不爷们。
三爷爷依然是准时回家,很有规律地吃饭、看电视、睡觉,军人的刻板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除夕前这段时间,胡佑民没有出门,天天呆在家里看书。三爷爷家的书很多,书房有,卧室有,客厅也有,除了书房的不让动,其他的随便看。
他挑了一本《西方近代经济发展史》、一本《现代企业管理案例分析》,近一个星期的时间他就读这两本书,反复地看,到最后也是似懂非懂。这让他有些沮丧,也激起了他想读大学的欲望。
这时候可以参加自考取得大学文凭,也可以报考成人高校,有脱产的,也有半工半读的。
胡佑民把想去参加成人高考的想法给三爷爷说了,他非常支持,并说过完年就帮他去报名。
过年的那天,三爷爷的儿子一家三口来了。胡佑民第一次见到这个堂叔,三十多岁的样子,一米八几的身高,浓眉大眼,穿着军装,军衔是二毛二,一口标准的东北话,人也非常热情。
他老婆也有一米七高,典型的北方美女。他们的女儿约七、八岁,身材单瘦,很有礼貌地喊他哥哥。
吃团圆饭时,没有像家乡一样,先搞个祭祖仪式,而是大家围坐在一起,端起酒杯互致祝词,然后一起干杯。
吃完饭堂叔一家回去了,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三爷爷比平常和蔼了许多,给胡佑民讲起了他的战争故事。
初一堂姑一家来拜年,下午一起去南湖公园看冰灯展,冰雕里的电灯五光十色,让胡佑民觉得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
这是一个冰的世界,公园里的景点全是用冰砌成的:拱桥,走廊,亭子,灯塔,还有一些造型,比如一帆风顺、啤酒瓶、凤凰、奔马等等,这些都是企业攒助的,上面攘嵌有公司的名字和广告宣传。
堂姑拿出相机不停地拍照,不时发出夸张的惊呼声,他随着人流前行,彩灯和冰雕相交辉映,仿佛置身神话世界。
一家人玩得其乐融融,看着他们开心的样子,他却有一种身在异乡为异客的感觉。
过了初次看到冰灯的兴奋劲,他开始想乡下的父母,想弟妹,他们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样漂亮的冰灯?
辛苦了一辈子的父母,连省城都没有去过!他还想到了田玉梅,这个让自己矛盾的东北女孩,越想心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