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荒芜的纬度上
那广袤的星距间
你看见了吗
你看见了吗
熵聚坍缩的姿态
与穿越万年的水熊虫
你看见了吗
你看见了吗
臣服在射线中的双眼
放肆在七色之外的虹彩
你看见了吗
你看见了吗
你感受到什么是活着吗
你感受到物质的意义吗
你理解你吗
你理解我吗
请让沸腾的大脑降温
请让沟壑间的电讯息声
请闭起双眼, 仰望万物
请用白色去感受白色
请用盲目去观看光明
请用死亡,去感受活着
你看见了吗
你看见了吗
你看见,这一切了吗
“……”
“……”
“……”
“我……”
闭着双眸的少女浮在半空,碎花小群和发丝一同悬浮, 她的头浸没在星爵的躯体中, 从头顶到肩膀。
“我看见了。”
她轻声说。
该如何形容呢。
静静想。
该如何形容她眼前的一切, 什么样的语言更合适,什么样的词汇才能描述出来。
人的话语方式实在太过贫瘠,诗自然而然在胸膛中浮现, 除了将它在脑海中吟诵, 静静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虚无的色彩只能用虚无的辞藻来描述,而这描述,也许还不如那色彩的千万分之一。
现代社会的实业家们常说,世界上的一切都可以流水线化,食物,书籍,文字, 绘画,头脑, 性格, 爱, 恨, 美。
可是不是的。
文艺复兴时期, 米开朗琪罗为意大利圣教堂绘制了一副耶稣像, 这位匠人为这幅耶稣像无耻地收取了高昂代价,而当出资者职责他,米开朗琪罗却豪言说他在画中用油彩,调绘出了世间不存在的颜色,任凭后人如何模仿,那副画也是不可复制,不可量化的作品。
是的,那副画直到今天,仍旧有不可能被复制的部分。
那是超出世界的色彩,是美。
美。
静静闭着双眸,环顾四周。
这是美,只有这一个字能形容她看到的一切。
这是无色,是虚无,也是一切。
这是乌鸦扇动翅膀的旋风,是狄拉克时间之海的每次浪潮,是大虚空深处不可描述古神的呼吸,是地球上新生儿破开羊水,出现在人世间的第一句哭泣。
时间感消失了,空间感也破碎下去,一切都破碎了,连“自我”这个概念本身也破碎了。
所有的障碍都离开身体,静静感到她碎裂成亿万的原子,和宇宙中的一切原子贴合,在绝对寂静中倾听一切。
绚烂的超新星在眼前爆炸,又在眼前坍缩,神灵们出现又消失,欢歌笑语,贫苦悲哀,一切都远离了,她甚至感受不到任何情绪,留存下来的只有美。
美成为了她唯一的情绪。
“……”
“……”
【——】
【好了】
猛然间,一切美的秘密都从她头脑中撤离出去。
“——噗——哈——”
像被倒钩拉住脖颈,静静向后一栽,再次回到了那个四处洁白的空间里。
好一阵,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什么思想也聚不拢。她只能呆呆地飘在半空,任由刚才所见留下的巨大冲击在胸膛中四处乱撞。
过了许久,静静慢慢抱住自己,忽然哭了出来。
她感到一种超越自身的悲伤,那悲伤洪涛一般向她涌来,四面八方把她包裹住,让她根本停不下大哭的行为。
那是一种人类走投无路的行为。
她说不出理由,只是觉得悲伤,也许是替星爵,也许是因为用凡人之心替星爵悲伤的自己,也许是因为空楠,也许是因为在意这种小事的自己,也许是为瞬灭的宇宙万物,也许是因为当穿梭在长河中时,和菩提树下佛祖对视的那一瞥。
星爵洞察了她的情感,它什么都没做,只是呆在旁边。
哭出的眼泪顺着眼角飘起来,变成一个个小粒子在空中四散。静静抽抽哒哒哭了很久,才逐渐停下动作。
奇怪的是,当静静完全停下哭泣这个行为,那宏大的悲伤也消失了。
静静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涌现,好像喝了最苦的茶过后的一分钟,连口水都是甜的。
擦擦眼泪,她冲星爵笑起来。
微笑变成欢笑,欢笑又变成大笑,真实的快乐与喜悦让静静无法停下,捧腹笑得停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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