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冒血。
她现在明白了。好像不用再隐瞒,慕修辞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头皮隐隐恐惧发麻。小丫头接着仰头,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安慰般平淡沙哑地说:“慕修辞你听我说,结束了,这件事我已经解决好了,我爸说拿我没有办法,我到最后都没松口,说不定,以后他就不会再跟你提那么无耻的要
求了!我嫁给你是要跟你互相尊重,互相恩爱的,我不是顾家的讨债人,我不会坑你的,一个人解决怎了了?我不是解决得挺好的?”
小丫头将自己的包拿起来,小脸苍白如纸纤长卷翘的眼睫毛低垂着,沙哑跟医生说了句“下次再帮我包药吧”,然后上前犹豫一下,还是抓住了慕修辞的手,说:“走,我们走吧!”
面前的男人脸色阴沉,丝毫都不动!
小丫头就陪他僵硬地在那里站着。
许久。
他轻轻挣脱开来她的手。
轻轻抚上她的头发。
“做得好……我很感激你,顾时年。”他沙哑道。
顾时年不知怎么了,突然心脏像裂开一样疼痛,她有一种快要抓不住他的感觉,头顶的温度好不真实。
他冷冷看向她,眸中隐约有沉重的失望:“不过以后不用了,说不定你下次没命回来见我,我每年会给你烧点纸钱,下一次也不必瞒着我来医院,因为说不定我知道了也不会陪着你来的。”
小丫头一向知道他嘴毒,没想到这么毒,一句话就让她心脏比浑身的剧痛都更痛!
他看了看表。
“我也没有必要出着差就赶过来,把客人晾在那里不管,不值得,”他冰冷而平淡地说,“你这几天就在桑桑这里吧,反正看着你也不能做,做了还怕闹出人命来,也是心烦。”
小丫头有点不相信他说的话,手颤抖着很僵硬地抓住他的衣服。
他冷眉一跳!
接着,将她的小手扒下来,兀自从诊室里走出去。
关上门了。
一切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医生这下得意了,婊子就该有婊子的下场,她嗑着瓜子瞅着顾时年说:“这么帅的男人你不要,你要什么样的呀?真是活该!”
顾时年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忽而心头一阵委屈和疼痛在冲撞,她拉开门疯跑了出去!
……
医院门口。
米桑坐在花坛边上,蹙眉在着急:“……慕修辞会骂死顾时年吗?他高傲,知道这一件事会炸掉的,顾家这次要惨了……”
她仰头,感觉烦躁得要炸开了:“我觉得他会把急诊室都轰炸了!然后怒火全发到年年身上!年年看着弱但是性子很倔的!她坚决不会认错的!怎么办?怎么办?”
拉拉扯扯之间,她一定会痛死的。
哪怕慕修辞最后再心疼,也痛在顾时年身上好不好!
顾牧擎一脚踩在花坛边上,两手插着口袋幽幽看着她,仔细琢磨着她的话,幽冷地一笑!
米桑听见那一声轻不可闻的嗤笑就炸了。
她抬眸冷冷瞪着顾牧擎道:“你笑什么?我担心我朋友不对吗!慕修辞那个样子不吓人吗!”
顾牧擎看出她是真发怒真揪心,长长地“呃……”了一声。
“桑桑,我也心疼我小嫂子。”
“但是吧你……”
他仔细斟酌了一下用词,无比肯定地道,“你小看哥了……”
慕修辞会是那种一点就炸的类型?她确定?
话音刚落。
之间一个肃杀挺拔的身影从医院门口走出来,而紧接着,那个小巧玲珑的身影从背后扑上来,浑身微微发抖,眼眶红得好像布满血丝一样,满眸含泪地轻轻抱住了他,抓住他的胳膊搂着他,在哭着道歉。
他挺拔的身影一动不动,冷冷僵直在那儿。
米桑看见那一幕,彻底震惊了。顾牧擎却像是早有预料一样,眯眼着迷地看着那一幕,他就知道,慕修辞会有自己的办法让顾时年知道那是自己的错,这种事不狠绝一点儿解决,只靠心疼靠哄的话,绝对还会有下一次,而慕修辞,绝对
不会让这种事第二次发生在顾时年身上。
哪怕狠心一点儿。他也绝对不允许。
……
眼眶微微泛红,他低下头,轻轻擦干净她眼底的泪,低哑道:“年年……告诉我哪里能碰,告诉老公,哪里不痛是我可以碰的?嗯?”顾时年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每一次,都发火发得太认真,她每一次都当真,心痛得那么真实那么尖锐,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