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跪。
他要整个顾家向她下跪?
乍一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小丫头浑身都是僵的,好不容易从震惊中回神,才开始想,是什么时候的事?他决定好这些,都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丫头气若游丝地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带着怯弱,迎上他的眼睛。
他的眼神淡然,平常,温柔得一如既往,若无其事。
小丫头却能听见的自己的心跳声。
嘭嗵嘭嗵。
又乱又剧烈地,充斥满了她的耳朵。
小时候就耳濡目染,林苡薇很喜欢匡匡的那首《时有女子》,在家写了就给她看,顾时年从不认字到认字,终于慢慢能看懂了那篇文章的意思。
“我一生渴望被人收藏好,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前一句写得那么美那么美,天下女子共同心愿。
最后却还有那么一句:
“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会来。”
这句代表着林苡薇对顾沉山的绝望,从此以后再不对他抱有无谓的奢求。人世间大多数女子,都曾经经历过这样的祈盼、甜蜜、雀跃、失望。
顾时年倒是没对这种句子有什么期盼过,除了亲妈她就没人爱,盼什么“免我无枝可依”?盼着有馒头可吃,有瓦檐遮头就不错。
她从未想过慕修辞还可以为她做到这些!
那一天她挨打,他心疼了是吗?
顾时年也知道他可能会心疼,但没想到他的怒火会这么盛,盛到超越了道德伦常,管他对方是什么人,伤了她就不可以!
怒火背后是盛大的爱。
小丫头盯着他看了一会,看得眼眶湿润,什么都没有说,踮起脚来轻轻搂住他的脖子抱住他。
抱紧。
再抱紧。
慕修辞也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给她抱着,圈住她的腰,抚着她的头。
她娇小的身子在隐隐颤抖。
他的吻落下来,吻到一片湿润的潮热。
他顿了顿,接着轻轻拍拍她的背,低哑道:“先别感动……我们先办正事,年年……”
今天的事,他要且一定要做。
所以,别感动得太早。
等一下心软慈悲是不可能的,今天的麓园一定得血溅当场!
他冷冽的眸光抬起,就这样落在了顾沉山身上。顾沉山还沉浸在震撼中没回过神,见他犀利的冷光刺过来,才一个激灵,脊背瞬间窜起了无数道寒意,攥紧了拳头,他克制着浑身的剧颤说:“放肆!你知道我是你什么人吗?你该尊称我一声’岳父大人’!
你应该尊重我、孝敬我,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之前不过看你是慕家的子孙,给你几分薄面,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他冷笑:“我若不把自己当回事,您今天来找我做什么呢?”
他若没有那个威力,顾家何以受到重创,短短两天之内就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顾沉山隐隐可见两个鬓边的头发都白了,还敢说他慕修辞不算什么吗?“至于尊重,”慕修辞冷冷指了指他,“从一进门到现在,我给足了你面子,连你砸了这么些东西我也没想过要索赔什么,当然,你惹了年年不开心我们另算,我慕修辞没有别的毛病,我护短,你伤害我或许
都没关系,可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那轻飘飘的口吻,反而让顾沉山毛骨悚然!
不。
不可能。顾沉山脸色阴狠,咬牙切齿地盯着顾时年,说:“不过就是个女人,你知道我顾沉山还有两个女儿,打死了这个,我两个都赔给你!慕贤侄,你以后也不会跟这小贱人过一辈子,现在做这个戏干什么?要多
少女人我大把给你就是了!”
慕修辞眯眼幽幽地看着他:“看来你还是不明白问题在哪里。”手轻轻揽住怀里人儿的腰,将她抱起来放到沙发上说:“我跟年年以后怎么样是我的事,不必爸你来劳心费神,我现在心疼她,她哪怕是受了一点点的委屈,我都要别人千倍万倍地偿还给她。更何况你是她
父亲,你口口声声说打死她,根本不在意她的生死,这种罪行,跪在她面前的惩罚很重?我倒觉得是你占了便宜呢!”
说完他看着顾时年的脸,握了握她的小手说:“我先去洋葱和材料准备好,等一下你来做。”
&nbs...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