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瓜崩,笑骂道:“三叔何曾打过女人?臭小子!放心,三叔从来都是一个讲道理的人……走,先带你去找公孙姐姐看伤。
你说你娘也是,要打拿起鞋底子抽你屁股两下也就是了,她这是拿你胳膊当鞋底子在纳啊!
疼吗?”
“不……不疼……”
“好好说!”
“疼……”
“哈哈哈!好,一会儿你先在公孙姐姐那里看伤,等三叔去跟你娘讲完道理后,带你去街上耍耍,散散心。耍完后,心里就不许再记着这事了。三叔向你保证,以后你娘再不会这样做了。”
“真的?”
“当然!三叔什么人啊?顶天立地大丈夫。什么时候说过谎话?”
“你当初说没拿侄儿的月白勺,还拿姨奶奶的名义起誓……”
“啪!”
“臭小子。都过去那么多年的事了,怎么还记着?赶紧忘了,再提三叔跟你急!”
“咯咯咯!”
……
荣庆堂。
每日清早,自王夫人而下,家里的姊妹们都要来给贾母请早安。
所谓晨昏定省,都是孝道规矩。
贾母喜欢热闹,即使是大清早的,一房子的人,也开始嘻嘻哈哈的笑闹起来。
有王熙凤在里头周转。说说这个,笑笑那个,不过多是拿她自己当筏子,不一会儿,就乐的众人大笑不止。
直到贾环走了进来。
“环哥儿?不是给你说了嘛,后面园子里事忙,时间紧早上就不用过来了,怎么巴巴儿的又来了?”
贾母见到贾环进屋后,有些惊喜的嗔道。
贾环笑道:“孙儿这不是想老祖宗了吗?”
“瞧瞧!还是我这三孙子最孝顺!”
贾母乐得合不拢嘴。王熙凤不乐意了,高声道:“你们听听,你们快听听,合着咱们这一屋子的孙女孙媳妇们。一大早巴巴儿的来给老封君请安,到头来还不如一个太阳高升后才来的!
上哪儿说理去这是?哎呀,走了走了。快都离了这地儿,让他们爷孙儿俩。好好唱个堂会!”
“哈哈哈!”
众人大笑,贾母笑的更欢快。指着王熙凤骂道:“惯的你这猴儿愈发胆大,整天拿我取乐作笑,总有一天,要撕了你这张好嘴!”
王熙凤撒娇道:“谁让老祖宗疼媳妇呢?当然,只能排到第二、三、四……七八……”
见她越往后数脸色越纠结,众人又忍不住大笑起来。
贾环脸上的笑却不怎么好,让贾母有些奇怪:“环哥儿,你这是有甚正事?”
贾环苦笑道:“原不该打扰老祖宗和姊妹们的雅兴,只是,有一事侄儿实在恼不过。原也想私下里再谈,只是,若没老祖宗压着,怕也谈不妥。”
贾母闻言,心里稍微松了口气,道:“到底是何事,还能让你恼着?你说出来,若是你有理,我给你做主!若是你无理,却也不能混闹……”
贾环苦笑着点点头,然后目光直射王夫人身后,面色有些不自然的李纨,沉声道:“大嫂,我看你也是面善心和的人,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众人闻言,无不面色大惊,谁能想到,贾环居然会朝李纨这个寡嫂开炮!
这……
成何体统?
“环哥儿!你混说什么?”
贾母有些不乐意的喝道。
这事要是传出去,贾家的脸都要丢光了。
人家年纪轻轻的给你家守着寡,每日里上伺候老太太、太太,下还要服侍一帮大姑子小姑子,晚上还要抚育幼子。
这般辛苦,却从未喊过苦累。
都做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贾家人还不满足,还想怎样?
咋不坐着蹿天猴上天呢?
李纨的眼泪都落下来了,满堂人的眉头也都蹙起。
贾环脸色却也越来越不好看,对贾母道:“老祖宗不知,刚才孙儿过来时,无意间碰到兰哥儿,小孩子哭的脸上都是泪,我问他是淘气了挨打了,他也不说。
最后孙儿检查了一遍,才发现,兰哥儿左臂上,整条胳膊上都是绣花针扎出来的针孔。
最后问明白原因,居然是因为大嫂嫌弃孙儿送兰哥儿马骑,耽搁了功课造成的。”
说罢,又对泣不成声的李纨开炮道:“你要怪你来怪我啊,你是我长嫂,你想打骂都随你,我皮硬,不怕你扎。
可兰哥儿一个十岁不到的孩子,你怎么就能下这种狠手?
谁给你的权利,让你这般虐待我贾家子弟的?
大嫂,今天你要给我一个交代,不然,纵然有老太太护着你,我贾家族规也再难容你。”
“嘶!”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冷气。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