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骂完,云守祖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嘿嘿笑道:“爹,我这不是想着用了二哥家的牛一天了,帮着给牛喂一点儿草料吗!”
说完,他又笑眯眯地跟云娇等人打招呼:“二哥,二嫂,娇儿侄女儿,我跟爹就回去了,你们不用送。”
呵……
脸真大,说得好像他们家人非要送似的。
云娇注意到云守祖的衣襟和手上都沾着草屑和新泥,就知道,唐水说的那件事儿,云守祖已经干了。
看着两父子急急而去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夜色中,阿贵才从牛棚出来。
“老爷,是这个。”
一家人进了堂屋,又把堂屋的门给关上了,阿贵在才从怀中掏出一个木盒子来。
木盒子上还有泥土和草屑,方氏将盒子接过来,用帕子擦干净,然后打来看。
见里头装着一枚血红的印章,上面雕刻着精美的山水。
方氏疑惑地道:“上品鸡血石,成色和质地都难得,只是光凭这块石头的价值,是不足以让你获罪,甚至牵连到全家都去流放。”
只是,当她看到印鉴上的字时,脸色顿时大变。
“庭翁!”
方氏和云守宗回乡之前是做过功课的,这九晋县的县令姓刁,名旭安,字庭翁!
云守宗也变了脸色。
鸡血石并不能将他送进牢房,可是偷盗,私藏县令私人印鉴,不但能将他弄进牢房,只要幕后的人想,的确有把他们家弄流放的可能。
“庭翁是谁?”能让自己父母大惊失色的名字,定然不是小人物。
方氏道:“是本县的县令!”
云娇若有所思道:“难怪今儿唐水哥说,那个济仁堂的管事提到了前些日子来咱们家拿咱们的捕快。
可是,若是捕快的话,什么会有县令的印?
若说两个捕快因为没将咱们拿回去就记恨上了咱们,继而竟然冒着偷盗县令私人印鉴的风险来栽赃咱们,风险太大,这绝对是不可能的!”
云守宗道:“娇儿说得对,不过咱们现下去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只能以静制动。
牛棚那里,咱们重新藏个东西吧,也免得到时候云守祖带人来了失望!”
云娇赞道:“行,总不能让他白忙活是吧!”
方氏道:“可是咱们家没有差不多的盒子!”
云娇忙道:“有,娘,你不记得了,楚羿送给咱们的一堆东西里头,不就有上好的红漆木盒吗?”
方氏想起来了,忙回屋去找。
楚羿送的那几套箱子,是从大到小都有,像装印鉴那样巴掌大的小盒子也有。
很快,方氏把盒子拿来,云娇想了想,就对方氏说道:“娘,东西我来装!”
说完,她就从方氏的手中接过红漆木盒,然后跑回了自己屋里。
她这调皮的做派,让堂屋中沉闷的气氛终于散了些。
云守宗吩咐阿贵:“按照咱们之前说好的,你去把事儿办了吧。”
“是老爷!”阿贵将盒子揣在怀中,躬身退下。
等他走了,方氏就道:“他爹,云守祖不能留了。”
竟然想要他们一家被流放,这次,云守祖再次触动了方氏的底线和逆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