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娇又掰着手指道:“咱们家被你们毁掉的被子,床单都是西蜀的丝绵做成的,丝绵二十两银子一匹。
我爹娘和哥哥们的衣裳也多是丝绵做成的,你们毁了那么多,姑且算十匹丝绵吧,就是二百两银子。
另外,我的衣裳除了丝绵还用了两匹倩碧纱,一匹云锦纱、一匹烟纱,都是四十两到六十两一匹的。
你们砍烂的东西都还在,东西的价值你们也尽可以去布行查验。
还有,咱们家被砍烂的家具,有楠木的,红木的,香樟木的,价值几何大人也可以派人查!
我爹娘也是看在大人手下办案心切的份上,才少报了咱们家的损失!”
远远藏在一旁的侯府侍卫闻言一个劲儿地心疼,不止五百两啊!
咱们侯爷送的两箱子玩意儿价值就在两千两以上!
云娇的话音落下,一家人就怎么不卑不亢,静静地看着县令。
有些时候,人不能因为权势就弯下脊梁骨。
脊梁骨弯习惯了,旁人欺负起你来,也就越发地没有了顾忌。
谁让你是软骨头呢,不欺负你欺负谁啊?
半响,刁旭安便阴沉着脸道:“你们的损失,作价五百两银子,稍后本县会让人送过来。”
说完,他便向党老先生拱手告辞:“西元先生,下官公务繁忙,不便久留,先走一步!”
党老先生:“好走不送!”
云守宗夫妇:“乡民恭送大人!”
等县令的人影没了,一些乡邻就围了过来,问东问西,嘘寒问暖。
天哪,他们看到县令就小腿发软,恨不得即刻就跪下去磕头。
可云家这一家人,竟丝毫不惧。
众人看云守宗一家人的眼神充满了崇拜。
里长和族长两个人到现在都没缓过劲儿来,他们跟得最近,可是看着云家人跟县令杠上讨价还价的。
两个人算是槐树村里头见过世面的人物了,县令可是在党老先生面前自称下官!
党老先生到底是个啥来历?
云守宗在京城的那些年到底结交了些啥样的人物?
谜团,在他们心中越滚越大,两人唯独可以确定的是。
云守宗一家人不简单,处变不惊,能让知县大人吃瘪。
这往后,可得和他们一家走近些,搞好关系!
张大海和云家荣帮着云守宗应付着乡邻们,方氏跟柳氏和曹氏几个就去收拾院子。
云起山和党先生回到党先生的院子,然后有起庆起祥帮忙,拉了两牛车的东西回家。
收拾院子的时候,云娇就有些奇怪,那些毁掉的娃娃和纸鸢咋不见了?
她不知道的是,那些不见的纸鸢和娃娃,此刻正摆在楚羿的面前。
张凌汗津津地站在书房,偏生这个时候老侯爷闯了进来。
老镇远侯跟楚羿长得有七分相像,他五十来岁的年纪,脑子也不清醒,可是还是老帅哥一枚,看起来精神很好,面色也很红润。
“有娃娃,有纸鸢,我要去放纸鸢!”
说完,他就从书桌上抓起一个破纸鸢兴奋地往外跑去。
刚追着他进来的下人忙匆匆向楚羿行了一个礼就又转身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