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到后半夜,顾流风实在有些撑不住了,他跟林嘉怄气,自己都能感到男友力正以极快的速度向体外流逝。他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但睡了没多久,就有人急急把他摇醒。
林嘉道:“流风,快起来,我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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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流风立刻跳起来,还没进屋就听见杀猪般的叫唤声,“哎哟,我要死了!我肚子疼得要死了啊!”
张红月确是病得不轻,满床打滚不算,一张脸也已经疼得变了颜色。
顾流风蹙眉,“怎么会这样,是不是吃坏东西了?”
林四祥道:“晚饭是一起吃的,我和小飞也都吃了的,一点事儿没有啊!”
顾流风道:“我也不懂医,但应该是急症,耽误不得。嘉嘉,快叫救护车!”
“已经叫了!但好像还要二十分钟才能到,我们这里乡下地方……”林嘉道。
“啊,痛死我了啊!等救护车来了,我肯定已经死了啊!”张红月在床上翻滚哭嚎。
“嘉嘉妈,嘉嘉妈,你可要停住啊!”林四祥已经急得似没头苍蝇,推了一把还在打哈欠的儿子,“小飞,快去楼下看看,看车来了没有!”
“别等了!”顾流风蹲下身子,将张红月背在身上,“医院怎么走?我背阿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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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中心医院在3公里外。
顾流风背着张红月,林嘉就走在他的左边,一路为他打着手电。
那条路很不好走,路上坑坑洼洼,高低不平,张红月又很胖,林嘉感觉顾流风似乎被她压得连气都透不过来。
可他又走得飞快。
快到林嘉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
“流风,你行不行?我妈很胖的,说不定……说不定比你都重。”林嘉气喘吁吁,“你不行就歇会儿,或者让我爸和小飞来接替一会儿。”
“你爸年纪大了,小飞……还是孩子。”顾流风简短道。
林嘉默然。
她只是这么说而已,但事实上并没有什么人可以替他接手。那对父子两手空空还远远落在后头。
路上只有他们三个人。母亲沉重的身子压在顾流风身上,他的脚步似乎已经渐渐慢下来,她也能在母亲吵吵嚷嚷的叫喊声中分辨出他逐渐急促的呼吸。
“流风,你可以吗?别硬撑!”林嘉观察了自己母亲的脸色,虽然肚子是痛,但精神很好,而且叫喊起来中气十足,当不像是有什么危险。
反倒是顾流风脸色越来越苍白,额际的冷汗已渐渐湿了鬓角。
她突然又想起了那次在地铁坑道里的遭遇,他也是一声不吭地把自己背出那个污水塘,其实脚下已经被钢筋割得遍体鳞伤。
她突然胆战心惊起来,倒不是担心自己母亲,而是怕顾流风会出什么事。
她回过头去,竟真的看到顾流风慢慢弯了膝盖,跪倒在地上。
他的身体一点温度都没有,脸色极度苍白,连呼吸都若有似无。
“流风,流风!”她骇得大叫。“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他睁开漂亮的凤眸,虚弱说了一句。
“嘉嘉,快……快亲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