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脚就带着一个德高望重的公民来找马库托利斯了,向马库托利斯提出赔偿他30德拉克马,请他撤销诉讼。
马库托利斯被塞雷布斯将心理预期调的很高,当然不会将这30德拉克马放在眼里。
谢尼达斯将价码提升到50德拉克马,马库托利斯再次拒绝。
谢尼达斯说:“老兄,那天在巷子里遇到塞雷布斯,他攻击我那里,你知道男人那里是多么脆弱。我在疼痛和恐惧之下失去了理智,对他出手重了些,这些天我一直在后悔。所以我愿意出这些钱对你们进行补偿。我敢肯定,你们在阿斯克勒庇俄斯神庙的花费绝对没有这么多。你这是想敲我一笔么?”
塞雷布斯听着不对,插话道:“等等,你说我攻击你?”
谢尼达斯猥琐地用双手捂住腿间,挤眉弄眼说:“小兄弟,难道你没有撞我这里一胳膊肘?我当时可是差点疼死啊!如果不是这样,我绝不至于失去理智。不过不管怎样,对你下了那么重的手是我的错。我愿意做出补偿,还请你能原谅我。”
塞雷布斯敏锐地问:“为什么不提我因何攻击你呢?我,一名自由人之子,从爱罗莎小巷经过,你看到四周无人,起了歹心,试图将我掳走。我尽了自己力量反抗你,却差点被你杀死。如果不是有人制止了你的暴行,我此刻最好的下场想必也是在波斯做一名阉奴吧?你想赔几个德拉克马就让我原谅你?你的行径应该被判决饮一杯毒芹汁。”
谢尼达斯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下,望着塞雷布斯目露凶光,旋即又敛去了,一副非常冤枉的表情对马库托利斯道:“马库托利斯,这孩子撒谎!我那天绝没有试图掠走他。那天我只是从巷子里经过,是他无故跑过来先攻击了我!我想他是记恨着那天你想把他卖给我,你看他报复心多重!我猜他只是没料到我被攻击之后还能捉住他。不过不管怎么说,出手太重是我的错。我愿意再多赔你十德拉克马,我给你1明那,请让这件事过去吧!”
塞雷布斯惊讶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撒这么拙劣的谎言有什么用。
马库托利斯对当时的情形不感兴趣,对这个数额仍然不满,见谢尼达斯一退再退,语气还有点低声下气,以为他很害怕这场诉讼,得意地说:“谢尼达斯,不要说这些没用的。你拿出一千德拉克马,我就不诉讼你,否则我们就法庭上见吧!”
他说出这句话后谢尼达斯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喜色,之后才仿佛勃然大怒,说:“一千德拉克马!?我看你是想钱想疯了!”拉着来做调解人的公民转身离开了马库托利斯家。
塞雷布斯清楚地看到了谢尼达斯异样的神情,蹙眉思考他是什么用意。半晌忽然想起了什么,赶快赶去了大富翁卡利亚斯家。
果然,这次他进不去卡利亚斯家的门,也见不到菲多了。
最近雅典城里和附近的阿提卡地区流传着这样一个消息:
“有一个神眷之子,阿斯克勒庇俄斯赐于了他治愈之力,被他摸一下,就会百病全消!”
听到的人很多都很心动:
“真得吗?我(自己/父亲/母亲/叔叔/阿姨)腰(腿/胳膊/头/肚子)不舒服,要去请他摸一摸!”
一大早,难得地没有下雨,米提卡提着一篮羊毛打算给波塞底普斯家送去。从中庭到门口这么一小段路,她和两拨来请塞雷布斯赐福的人擦肩而过。
她经过蓄水池时,在池边打水的帕拉丝喊住她:“米提卡,等等我,我也要去送羊毛,咱们一起去!”
米提卡站住脚等她。
帕拉丝将水罐送回屋里,拎出一篮羊毛和她一起出了门。跨出大门时帕拉丝扭头向贡吉拉家的方向看了一眼,用胳膊肘捣捣贡吉拉,难掩嫉妒地说:“你看见没,这些人都是带着礼物来的,那个优卑亚女人(1)要发财了!”
米提卡看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她酸溜溜的话。
塞雷布斯不爱有人进他家房间,通常在中庭里见这些来客,收了什么礼物她们都看着。
他不收贵重礼品,只接受一些花朵、橄榄树枝、葡萄干、无花果干等不值钱的东西。有时候甚至只是一罐清水。米提卡见过他接受的最贵重的礼物是一把杏仁。
但是帕拉丝视而不见,坚信他背后肯定偷偷收贵重礼品了,马库托利斯家要因此发财了。絮絮叨叨,跟每个邻居都说了自己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