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惜凤不是那等娇弱的姑娘,性格爽利,就算迷路了也可以找人问路。这两天懿馨珠宝店在益州风头正盛,谁人不知,怎么可能会不见?
除非……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你家姑娘不见的?”颜玉清凝神肃目,一双眼睛仿佛能看透眼前婢女的心。
那婢女慌慌张张,神色闪躲:“奴婢跟着姑娘去隔壁的缎云轩看襦裙,姑娘挑了件蓝色的襦裙进去试,就再没出来。奴婢期初来以为姑娘动作慢耽搁了,后来才发觉不对。”
那婢女说话声音越来越小,颜玉清要竖着耳朵仔细听,才能听清。但那婢女详述仔细,她不忍打断,怕错过了一星半点邬惜凤的消息。
看来,问题是出在缎云轩了!
好好一个大活人,进去试个衣服就不见了,若说没鬼,她是断断不信的。再说,邬惜凤的身手她也是清楚的,得了其父的真传,一两个猛汉都难近她的身。
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绑人,颜玉清当下起身,对着殷风道:“走,去会会这个乐羡鱼。”
颜玉清冷眼旁观,缎云轩的生意一直是不温不火,每日都有几个客人,但也都不多。不过他们走的是高端路线,迎来送往的都是官家和富商,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乐羡鱼刚招呼完一个身着湛蓝华服的男子,转身就看到了颜玉清,正准备打招呼,就看到她冷着一张脸问:“邬惜凤呢?”
“你妹妹刚买了件蓝色的折裥裙,回去了。”声音温柔似水,不见一点波澜。
颜玉清一听,黛眉上挑:“搜!”声音冰冷刺骨。
站在门口的部曲,有序的入内,开始查看四周。
乐羡鱼这时脸色才开始有些变化,她转身朝内堂走去,幽幽的开口道:“如非官府,私搜府邸,可是重罪。是也不是?章大人。”
从内堂走出了一个男子,一身的湛蓝素面长袍,头戴一根冰莹剔透的海蓝宝如鱼得水发簪,正和蔼可亲的望着她。
“别吓坏了这孩子。”那男子声音清远悠扬,像山谷中偶尔响起的钟声。
颜玉清赶忙上前施礼,目光却停留在了他发间的簪子上。碧蓝如天,少白通透,这么极品的海蓝宝发簪,有钱都不一定能寻到,这人应该在益州身份尊贵。
她心中盘桓了一圈,便轻启檀口:“民女见过益州刺史章大人。”
章大听子闻言,摸了摸手腕上的十八罗汉海蓝宝手珠,颇有兴趣的问:“你识得我?”
颜玉清摇摇头道:“望大人先允我把妹妹找出来。她刚来益州,对缎云轩不熟。听婢女说,她试衣服时不见了,应是迷路了。”
“迷路?”章大听环顾了一圈不过二进的房子,一眼都能望到头,说是迷路,谁信!
他瞟了眼神情有些僵硬的乐羡鱼,点了点头。
十几个部曲开始四处寻找,厨房、库房、卧房等无一不细细查看,可就是没发现邬惜凤的影子。偌大一个活人,要藏好也并不容易,她到底在哪儿呢?
见一个个部曲找完后对着她摇头,她的心顿时拔凉拔凉的。
邬惜凤不是那等不懂事的孩子,若是去哪里肯定会告诉她,再说也会带着婢女,现在突然在缎云轩不见了。颜玉清目光如箭般的刺向乐羡鱼。
“看我做什么,早和你说过她回家了。这下找也让你找了,翻也让你翻了,我们缎云轩也是要开门做生意的,我都还没说什么,你倒怪起我来了。”说着,扯了扯章大听的阔袖,媚于语言:“大人”。
还没等她继续撒娇,就被殷风的话打断了:“禀姑娘,没有找到邬姑娘,但在厨房,翻出了一大罐盐。”
“一大罐?”颜玉清朝殷风手指望去,还真是半人高的一个棕色瓦罐,里面装着满满的白色细盐。
“你哪儿来的这么多的盐?”颜玉清厉声喝道。
朝廷对盐的管控十分严苛,寻常百姓吃口盐那是难上加难,怎的她家这么多?颜玉清觑视章大听一眼,朝廷命官站在这儿了,就没什么要说的吗?
乐羡鱼见盐罐被发现,也不着急,缓缓道:“这是民女一友人从塞外带回来的。”
塞外?!
颜玉清听了这话都想笑。
塞外哪来的盐,塞外的盐都是从他们这边运过去的!
等等,塞外?颜玉清意味不明的看了眼乐羡鱼。
她那英挺的鼻子,深邃的眼睛,还有那举手投足间的风韵,细细看,还真有几分异域的姿容。
乐羡鱼被颜玉清看的心下一紧,她该不会是看出什么了吧?
这个想法在刚冒出来就被她否定了。
不可能!她自小便在益州长大,而且也只有外祖母这么一丁点的异域血脉。对于在京城长大的颜玉清,根本不可能看出什么。思虑过后,心中大定。
颜玉清压下心中的疑问和怒火,笑盈盈道:“既然缎云轩的家主和章大人都没见过吾妹,那民女还要再去别处找找,就先告辞了。”
说着,给殷风使了个颜色,转身就走了。
回到懿馨珠宝店,殷风忍不住问;“姑娘既然确定邬惜凤就在里面,怎么不继续找?”
颜玉清靠在摇椅上,手中不停呼扇的绢扇不小心透露了她此刻烦躁的心情。
“怎么找?你刚刚不是已经带人去找过一圈了,人影都没见到吗?”颜玉清轻轻晃了晃摇椅,手中的绢扇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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