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你跪下来求朕……”傲骨满满的顾青盏, 跪下来摇尾乞怜的模样, 他倒真是有点期待, “朕就保了你这张脸蛋。”
郑召望着顾青盏丝毫不见恐惧的双眸, 这世上难道真没有让她有所畏惧的东西么?还是下手不够狠, 他站起身, 将长鞭递给一旁的赤膊大汉, 道:“狠狠地抽,直至她求饶为止。”
郑召小酌着热茶,坐在一旁观着“好戏”,他就是想看看, 这女人究竟还能坚持多久。
顾青盏咬牙, 衣裳不鞭笞得褴褛不堪,一鞭又一鞭,长鞭都被染得血红,可她的眼角没有一滴泪, 映秋说她疯了也不无道理,她来北疆的唯一目的……就是想见陆萦, 既决定背叛三晋会,她体内的毒素已无药可解, 她时日不多了, 至少……至少她想死在陆萦身边。
就算要忍受这钻心蚀骨的鞭笞之刑, 她也无所畏惧, “呃……”, 因为……因为她离阿萦又近了一步。
见她额角冒出一片冷汗, 以及喉间婉转着的痛苦沉吟,还是有些成效的,郑召摇头晃脑道:“……瞧美人都快扛不住了,今日就点到为止,细水长流,反正往后这日子还长着。”
陆萦走过幽暗的通道,烛火昏暗摇曳,常年不见天日的地牢阴气极重,她素来体寒,有点禁不住这样的湿气,为首的士兵在前领路,左右顾之,依稀能看到森森白骨。
碧落胆小,跟在陆萦身后,吓得不敢睁眼。
成王败寇,假若这一仗要是败了,这牢笼里便又是另一番情形。
这地牢并不太大,再加上寂静得很,陆萦老远便听闻到长鞭挥舞得呼呼作响,还夹在着女子若有若无的沉吟声,想必是这地牢里每日都在上演着酷刑。
“小姐,小姐你还好吧?”碧落见陆萦有些晕晕沉沉的,忙扶着她的手臂,又触了触陆萦的手背,冰凉冰凉,开始责备自己起来,“早知这地牢如此阴冷,该披上披风才好。”
“只是近来没休息好,无事。”
“这地方怪吓人的,小姐还是不要久待为妙,免得受寒。”
昏暗暗的铁牢里,一个身影蜷缩在角落。
“你来得正好,瞧瞧朕给你带的礼物。”郑召起身,饶有兴致地同陆萦说道。
“她就是三晋会的人?”陆萦看不真切,只是听得这地牢里关押了三晋会的,这才赶了过来。
顾青盏垂首,原本迷糊不清的神智在听到这八字以后,恍然清醒,她缓缓抬起头,看见那站在忽明忽暗的烛火间的身影,几月不见,真的恍若隔世。
她憎恶自己狼狈不堪的模样,目光却一直流连在陆萦身上:阿萦,当初你信誓旦旦说要杀了我,现在已无所顾忌,你下得了手吗?
“她不仅是三晋会的人,还是我们的故人旧友。”
冥冥之中所注定的,纵使想要逃避,又岂会如你所愿。
走近,在梦境中出现过很多次的那张脸,尽管左脸一条鞭痕血迹斑斑,陆萦吸了一口气,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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