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千秋脸色一沉,猜测着黄道和卫秧宫的关系,这家伙貌似知道一些内幕。
“大家都是灭疫士,就不用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谁不知道,灭疫术想要发展,充满了非人性的过程?”
黄道嘲笑。
灭疫术在最早,进展缓慢,直到第一位先驱,开始解剖人体,理清了一些疫病治病的原理。
这对于灭疫界来说,是巨大的贡献,可是他本人呢,被烧死了,因为解剖尸体,在当时就是恶魔的行为。
“卫秧宫是做了很多禁忌实验,但是他有为自己谋私利?或者是纯粹因为喜好吗?没有,他只是想祛除疫病,尽力多救一个病人,是的,哪怕多救一个也好!”
黄道眼泪有些湿润了:“在我看来,他比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更纯粹,为什么不加入最高议会?是因为他不想浪费时间去交际,去演讲,去给你们站台,充当门面。”
“闭嘴!”
仲千秋怒了
吼!
一只灾厄扑向了黄道,可是在冲到他身前三米后,一道紫色的晶石壁垒生成,挡下了灾厄。
“卫秧宫是疫人?简直太可笑了,你们杀他,不过是因为他动了你们的饭碗!”
黄道耻笑。
卫秧宫是一个天才,在最早的时候,他还没开始自己的研究,做的是如何提升世面上几种药物的药效,尽量将排斥反应降到最低,减少对人体的损害。
某些特效药,治疗效果很强,但是危害也大,经过卫秧宫的改善,危险减弱了很多,于是他把药方给了药厂。
药厂害怕卫秧宫将药方卖给竞争对手,就准备花钱买下,不过他没有收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药品的定价便宜一些,让穷人也吃的起。
药厂答应的很痛快,但是执行起来,却百般推辞。
药品降价?说的轻松,但做起来很难,毕竟药厂的初衷,就不是为了救人,而是为了赚钱。
经历过几次这种事件后,卫秧宫不再白给药方,而是自己筹建药厂,准备平价销售。
建厂需要大量的金钱,但是卫秧宫不缺,因为他在十八岁的年级,就已经手握三百六十二种专利。
是的,他到现在,都是灭疫界中,单人持有新药物专利最多的纪录保持者。
沉迷于改良药物的卫秧宫终日带在实验室中,对这个社会了解太少了,想要建厂,并不是只有钱就可以,还要有权势和人脉。
那些药厂害怕卫秧宫药物对他们市场的冲击,动用了大量的力量,说动了最高议会。
于是卫秧宫建厂,遭到了重重阻碍,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受到打击的卫秧宫,放弃了改良药物,开始思考,如何彻底斩除疫体,在根源上杜绝,而不是感染后再治疗。
当同期的一位好友,在参加试炼的时候因为斩医刀解放,感染自身而死后,卫秧宫诞生了利用疫体的想法,以毒攻毒。
当时实验室中,有几位崇拜卫秧宫而帮忙的学弟学妹,黄道,就是附属高中的学生,他崇拜着卫秧宫,没事就会偷偷跑去大学偷看他实验。
这种实验,大多都是禁忌实验,通过黑市购买疫体,通过黑市采购那些限定药品,对斩医刀进行破解……
过程是艰难的,但是卫秧宫的才华,让他取得了极大的成就,再加上一些幸运,实验顺利的进行着。
可是就在即将成功的时候,卫秧宫突然在实验室中,整整枯坐了七天,然后便宣布了放弃。
助手们询问原因,卫秧宫只说了一句话。
“自由对于任何种族来说,都是至高无上的权利!”
卫秧宫后来的经历,大家都知道了,被最高议会以一百六十二项罪名处死,这也是灭疫界历史上,罪名最多的一位囚犯,甚至比十诫团长还多。
“等等,你也是京大生,难道你是卫秧宫的学弟?怪不得你要替他说话?”
仲千秋想起了读过的有关黄道的报告,其中貌似有这么一句描述,事实上,以他的地位,根本不会在乎一位老师,哪怕他来自名校。
“是呀,我是学长不成器的学弟!”
黄道笑了,死死地盯着仲千秋:“学长死了,可是他的那些试验资料呢,去哪里了?对了,当时负责查抄学长实验室的那位黑皮领队,可是你的父亲哦!”
“杀了他!”
仲千秋不想争辩了,因为黄道说的没错,正是因为卫秧宫的那些资料,他的父亲才有资格,和神武,和元老会达成了一些交易,才能让家族势力不断扩大,并且最终让自己坐上了议会主席的宝座。
当然,仲千秋的父亲也不傻,留下了一些精华,这些灾厄,就是那些‘精华’中诞生的杰作。
灾厄们蜂拥向黄道。
“来吧,今天就把一切做个了断!”
黄道大笑着,准备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