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榻上歪一会儿去。”
胭脂看着赵镇起身,犹豫了一下才叫了声:“算了,这床大的很,你到床上睡吧,各盖一张被子就好。放心,我不会动你的。”
这样?赵镇觉得自己又被一道雷劈过,怎么可以这样?但赵镇也晓得,胭脂说这话并没别的意思。于是赵镇迟疑一下才道:“总是男女有别。”
胭脂又打一个哈欠,话语已经含糊不清:“没事,我们名分上是夫妻。”
也许是和胭脂说了好大一会儿话,赵镇也觉得十分困乏,再去拿别的枕头被褥也懒得动,脚步有些迟疑地走到床边,胭脂已经把一条被子丢给他。
赵镇接过,在胭脂旁边躺下。两人各盖各的被子,各睡各的枕头,明明隔的还有点距离,但赵镇却觉得不管是枕头还是被子上,都有一种从没有过的香味。这是不是就是女人香?
赵镇心中一泛起这个念头,就暗自责骂自己不该这么想,抱紧被子,似乎这样就能把心中的绮念给赶跑。
赵镇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很快就沉入梦乡,甚至,醒来时候阳光已经照在他的脸上。已经很久没睡这么香了,赵镇睁开眼,看见胭脂已经坐在梳妆台前梳妆,听到赵镇坐起身,胭脂回头对赵镇笑笑。阳光之中,赵镇只觉得眼前女子笑的那样耀眼,耀眼的甚至能盖过阳光。红柳已经上前来把另一边的帐子挽起,笑着道:“大郎今儿醒的晚,老太君已经让人来问过。这会儿娘子准备梳妆后去给老太君问安
呢。”已经这么晚了?赵镇抬头看向窗外,外头阳光如此灿烂,冬日暖阳总能让人心情愉快。赵镇想到昨晚胭脂说的话,自嘲地笑笑,是的,如同自己不了解妹妹一样,同样,这件事情自己也不能代替妹妹做决
定。只是,有些郁闷啊。
“你既然醒了,就梳洗后吃了早饭去给老太君问安吧。”胭脂已经梳妆好,她从来不爱戴那些过于繁复的首饰,发上只是几朵时令小绢花,此刻是冬日,鬓边戴的就是一串腊梅。
看着这串腊梅,赵镇不由道:“你戴这个,没有戴那串石榴花好看。”
胭脂的眼不由眨一下:“哎呀,我还以为,你要说,这样的东西,还是别戴的好。”赵镇看着她面上笑容,不知怎么心里也有喜悦:“你戴,很好看。”
这人今儿怎么了?嘴巴这么甜,胭脂的眉皱一下,不过很快就把这归结为赵镇昨日受了打击,所以和平常有点不大一样。于是胭脂只是笑一笑,瞧见早饭送上来就道:“别说那么多了,赶紧吃早饭吧。”
自从胭脂说过早饭要吃清淡些,这边的早饭送来就是两份不一样的。红柳正打算给赵镇打一碗汤,赵镇已经对红柳道:“我要那个菘菜汤就好。”
红柳的眼顿时瞪大,接着就道:“大郎,这菘菜是暖房内种出来的,厨房里面,也是算着数来的。您要喝了,娘子就没有了。”
赵镇从小养尊处优,还真不知道冬日菘菜来的这样珍贵,眉不由微微皱起。胭脂已经接过红柳打的那碗汤:“没事,偶尔换下口味也成。”
换下口味?红玉已经喜滋滋地给赵镇打了碗菘菜汤。红柳在讶异之后面上笑容重又恢复的和原来一样,郎君和娘子亲密,这对伺候的人来说,也是喜事。
若胭脂夫妇晓得这些服侍的人是怎么想的,只怕会感到啼笑皆非,当初两人因误会而结为夫妻。没想到到了现在,竟还继续给人误会。真不知道这些误会,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这餐早饭就在服侍的人认为他们琴瑟和鸣中结束,用完饭两人也就前去给杜老太君问安。因胭脂不喜人跟随,赵镇也就让丫鬟们在房里守着,无需跟随前去。
红柳二人送走胭脂夫妇,红玉就喜滋滋地道:“娘子和郎君现在这等恩爱,真是喜事。”红柳怎不明白红玉的意思,浅浅笑着道:“这是我们这些服侍的人的福气。”
红玉面上不由掠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神情,红柳瞧见,只是浅浅一笑,刚想再说别话,却见有个丫鬟走进院子里来。
红柳一眼认出这是杜老太君身边服侍的,急忙迎上前:“今儿姊姊得空来?”那丫鬟笑着把怀里的东西递给红柳:“老太君昨儿翻出一些年轻时候的东西,说撂着也白撂着,让各处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