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长公主还没回答,宫女就进来禀报:“相公们听说符太皇太后病了,在外求见。”永和长公主并没忽视潘太皇太后面上那一闪而过的一丝喜意,只有垂下眼道:“相公们来了,嫂嫂正好和他们想想,
在官家亲政之前,该做何处置。”
说完永和长公主就走进符太皇太后的卧室,符太皇太后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永和长公主轻叹一声,走上前去。这以后的事,只怕会越来越麻烦。
并不出众人所料,既然符太皇太后病重,自然就是潘太皇太后摄政。柴昭知道消息后,急忙来探潘太皇太后。
看见潘太皇太后之后,柴昭就笑道:“有祖母疼我,以后,我什么都不怕。”
“原本你就该什么都不怕!”潘太皇太后看着孙儿,面上十分喜悦。
柴昭偎依进潘太皇太后怀中:“祖母,母亲去世之后,我又有人疼了。”这一句差点把潘太皇太后眼里的泪都说掉了。接着潘太皇太后就道:“好,以后,祖母疼你。”
“那祖母能否把母亲的四时祭祀都提高?”柴昭趁机提出要求,符太皇太后既然觉得赵琼花是祸根,当然不会把她的四时祭祀放的很高。不过是和普通妃子一样。
此刻柴昭提到这个,潘太皇太后不有叹气:“这是应当的,怎么说她也是皇后。我这就吩咐下去。”
柴昭看着潘太皇太后,笑的满面喜悦,潘太皇太后见孙儿喜悦,把孙儿抱的更紧。
“宫中,又是一番风云变幻!”胭脂听到永和长公主从宫里回来,急忙过来问安,忍不住叹息。
“是,这以后,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永和长公主的眉不由皱起,接着永和长公主就道:“只怕,大郎想要离开的心愿,不会实现。”
胭脂的眉皱的更紧,低低地问永和长公主:“公主的意思是?”永和长公主看着胭脂,不知该不该说出。按说柴家是永和长公主的娘家,富贵尊荣都从柴家来,但赵家也是永和长公主的婆家,这么些年
生活下来,永和长公主对赵家也很有感情。
“我只是觉得,官家并不是,并不是别人退一步,他就肯的人。”永和长公主含糊地说,胭脂却已明白,换句话说,柴昭要的是赵家全族覆灭,这样才能让柴昭安心。
“胭脂,你别这样,事情并没坏到这样的地步。现在还是嫂嫂摄政,并非昭郎亲政。也许,等再过些时,就好了。”永和长公主觉得这样的安慰还不如安慰。
赵德昭已经从外面走进来,眉头深锁,胭脂忙起身给赵德昭行礼,赵德昭的眉头并没松开:“方才,我听说,官家降诏,抄了英国公府!”
英国公府?胭脂不由皱眉,这还是自己嫁的第一户人家呢。这些年,他家还算老实,怎么会抄了他家? “为的什么?”永和长公主面色讶异。赵德昭摇头:“就是为得去年的旧事。说英国公和二叔来往甚密,现在二婶还没寻到,只怕是英国公府也出了力,因此下诏抄没。英国公府的女眷,全都没入宫中。
”
永和长公主面上的惊讶更深了,胭脂想到方才永和长公主说的话,眉头皱紧,若真如此的话,赵镇就算主动交出兵权,也保不住一家子平安,甚至,会让全家掉入深渊。
可若不交出兵权,就更给了柴昭把柄,逆贼,胭脂不由闭目摇头,这两个字,和赵家人还真是有缘分。
永和长公主伸手握住胭脂的手,胭脂能感到永和长公主手心传来的温暖,对永和长公主一笑。永和长公主轻声道:“还有我。”
封号是可以褫夺的,胭脂想说出这句,但终究没说出来。赵德昭的眉锁的很紧,该何去何从,竟成了一个难题。
英国公府被抄没,这消息比当日忠义伯府被抄没在汴京城内引起的议论就要大多了。甚至这些日子,汴京城内的宴饮都少了许多,连小娘子们的诗社,也没那么兴了。这种山雨欲来的感觉,让人觉得
春日都没有那样快活了。
“英国公府,那是曾和太|祖出生入死的!”吴氏来探胭脂的时候,忍不住叹息,胭脂也叹气:“是啊,我记得他们家府上,还供了太|祖赐给的铁枪,太|祖当日曾有言,郭家如何,他们家就如何。” “郭家?”吴氏冷笑一声:“现在的天子,姓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