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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这可是活血的好东西,你的腿肯定阴天会疼,我这都是提前准备的!”
招弟解释道。
说了半天马建国也是将信将疑,招弟直接说道:“你不信可以问问瞎子叔。这里头还有人参呢!”
招弟把“人参”两个字咬的很重,毕竟在乡下人的印象中,那人参都是古代富豪,大地主才吃的起的,动不动什么人参大补汤之类的。
这么一说,马建国呦了一声,直说这是好东西啊,一听说是瞎子送的,马建国就没那么大兴趣了:
“瞎子会送?”
他不知道自个儿留着炖老母鸡?
“那……那蛇哪来的?也是瞎子给的?”马建国不信,有时候瞎子很小气,除非有啥玩意跟他换。
“我抓的!”招弟说道。
一提到这条眼镜蛇,招弟的眼神瞬间黯淡了几分,脑子里此刻还能想起当时那关键的一刻,振东哥他想都没想就把自己推到一边去的场景。
他是很珍惜自己的,不是吗?就像前世那样,即便知道自己已经嫁人了,成了谋杀亲夫的杀人犯,可是,他还是疯狂的找了她十多年。
一切,都好像还是热的,只是……眼下只剩下余温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在暖和起来。
“姐你可真厉害,你竟然敢抓蛇!”马宝珠竖起了大拇指。
招弟嘴角扯开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弧度:“额,这种蛇有药用价值!”
马建国虽然震惊,可还没来记得问招弟,有没有被伤着之类的话,招弟已经回房去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招弟背靠着门板儿,顿时潸然泪下。
脖子上的子弹头轻柔的贴着她的脖颈,一切都好像还在昨天。
下一刻,招弟突然站起身,胡乱的擦干净脸上的眼泪,她换上她那套唯一买回来的衣裳,把头发高高的扎起来,对着印花的镜面看了看自己,似乎精神了不少。
转身,招弟出了门。
邵家的丧事已经接近尾声,这是第三天,这个时间大家伙,左邻右舍,邵家的亲戚,和邵母娘家人都在帮忙收拾碗筷整理办酒席用的大桌。
长条凳子已经摞起来老高,就等着租借方来拉了。
门口的白绸和白色的对联愕然在目。
正屋里按习俗拜访棺材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门外不远处,存留着烧纸火盆的残破瓦片。
招弟,却没有看见邵振东的半个人影子。
按照北方下葬的习俗,昨天就吃完晌午饭,赶在日落西山之前,就已经下葬了。
招弟转身就跑,穿过田间小路,一鼓作气爬上了太子山,气喘吁吁之余,招弟看见了山窝窝里的几百号军人全都如山松一般,站在原地哀悼。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披麻戴孝的邵振东。
新坟的坟头上放着花圈,墓碑前点着两盏白烛和三炷香,还有果盘。
招弟一冷,一夜半天,邵振东就没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邵振东微微转眸看向这边,招弟的心突然猛烈跳动了几下,可发现他却装作没看见一样,调整回了目光。
招弟心里一凉,他肯定看得到是自己,可他为什么……。
或许,是暂时心里太难过,一定是这样的。
招弟看了许久,直到日落西山,那野狼团的战士们依旧雷打不动的站在那儿。
招弟的心有些凉意,转头回到家,赶紧写了个便条让宝珠寻个机会递给邵振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