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温柔来。
很快,沈星羽也吃完了晚餐。
坐在书房里各自捧着一本书看着,大约看了半个小时,杜衡拿着把脉用的小枕头走到沙发边,声音微微的有些沉:“躺下来,我给你把脉。”
沈星羽连忙收了书,顺从躺了下来。
男人眉眼认真的看着那白皙的皓腕,微凉的指尖轻轻的落在那细腻的皮肤上面。
沉稳有力的脉搏从指尖传来。
就好似她的心脏无比的健康一般。
他微微阖着眼睑,静静的倾听着属于她心的声音。
静谧的书房里只听见两个人轻忽的呼吸声,大约把脉了十分钟,杜衡才收回了手,他的脸色依旧沉静,一如一切都没发生之前,他抽出湿巾擦了擦手指:“最近你的身体有些虚,明天开始让厨房每天给你炖一碗乳鸽汤。”
“好。”
沈星羽以前或许还会反驳一下,可自从那天的事情发生过之后,再也不敢多说什么了。
杜衡看着她这样唯唯诺诺的模样,不由得眉眼柔和了几分:“早知道告白后你会这么听话,或许我早就该告白了,那样你就更加的配合了。”
沈星羽不由得愣住。
随即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好像讲了个笑话?
可一抬眼,却碰上男人认真的双眼,连忙好似触电一样的收回了视线。
她连忙爬起来:“我回房间了。”
“嗯。”杜衡将东西收到药箱里,点点头,就在沈星羽走到门口的时候,陡然的开口解释道:“这几天我在伦敦参加一个研讨会,所以没来的及赶回来陪你,抱歉。”
沈星羽的脚步猛地一顿,抓着门框的手指蓦然收紧。
好一会儿,才仿佛找回了自己的身体:“没关系,我……你其实没有必要陪我的,我知道。”
“星羽,我希望我们能够心平气和的好好想一想。”
沈星羽的心一瞬间再次慌乱了起来:“我……我知道了。”
说完,便踉跄着着急的往自己的房间跑去。
杜衡目光幽深的看向沈星羽逃离的背影。
手指微微的攥紧。
“铃——”
放在书桌上的手机蓦然的响起。
他回过头,走到书桌边,接起电话,是唐海渊的电话。
“沈星羽是不是被你带走了。”
一接电话,便听到了这样的一句。
杜衡微微抿直了唇线,对待这位如同父亲一样在他身边陪伴他青春岁月的男人,他突然感觉极其的疲累。
他不想再说谎了,他点头。
“是,是我带走的。”杜衡的声音依旧十分的沉静,丝毫没有被发现了的窘迫,反而坦荡荡的十分自然:“那又怎么样。”
唐海渊的呼吸猛地一窒。
“你不该瞒着我。”到最后他只能这样说道。
“不瞒着你,让你将她再带回去,然后让唐家人再把她给逼死了?”杜衡的语气并不急躁,却依旧能从中间听出他的咄咄逼人:“老师,沈星羽被唐家害的还不够么?你知不知道,我把她带出来之后,下了飞机,我连一口水都没喝,就直接进了手术室,那时候的她,和死了已经没有区别了。”
“可是……你也不该瞒着我啊,我手里有她要用的药啊。”
唐海渊的语气极其的疲惫。
“抱歉,老师,至少这件事,我不想和你说。”
唐海渊张了张嘴巴,最后终究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你是不是怪我……当初不该不护着她,你是不是……也喜欢她……”
“是,我喜欢她。”
杜衡斩钉截铁的点头:“我知道唐靳禹已经失去记忆的,我甚至都觉得可笑,为什么失去记忆的不是沈星羽,我能给她最好的生活,只要她能忘掉一切重新开始,我就能给她最好的生活,可偏偏,失去记忆的是本该记得一切,而为之忏悔的唐靳禹,老师,你不觉得这个世界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么?”
“靳禹他……很可能快要恢复记忆了。”
杜衡的手指蓦然的攥紧手机,瞳孔微微的缩起:“恢复?”
“是啊,昨天他跑过来问我,是不是他曾经有过一个妻子,而且他已经知道她叫沈星羽了。”
“老师……”杜衡抿了抿唇,声音依旧清冷:“沈星羽已经死了。”
“我知道……”
“世界上已经没有沈星羽这个人了。”
杜衡走到窗台边,轻轻的推开窗户,看着窗外淅沥沥正在下着的小雨:“所以,就算恢复了记忆又如何,只要我不想让他找到,他就一辈子都无法找到她。”
这句话,他说的无比的自信。
他不是陆衡,可陆家人对他充满了愧疚。
只要他愿意低头,将有无数的资源供他去使用。
唐家或许有钱,但是在真正的权贵面前,又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这一点,不仅杜衡知道,就连知道他真正身份的唐海渊也知道,当初唐海渊之所以愿意收杜衡为学生,更多的,还是看在陆远川的面子上,这一点,大家伙都心知肚明。
只是从来不拿出来说而已。
“老师,不要再害她了,就让唐靳禹……以为她已经死了吧,当年任月伦那么的爱自己的妻子,不也渐渐的释怀了么?”
唐海渊叹了口气:“我不管你们了,你们的事情,我不表态,我就当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