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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蹙眉,果真看不懂她。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今天。”
“怎么看出来的?”他不认为哪里露出破绽。
“那么明显,只有傻子看不出来。”她就想挫挫他的锐气。
其实她从头到尾都没怀疑过雷斯和刘妈有关系,直到夜濯苍给她打了那通电话。
夜濯苍很明显在意刘妈来这里看她。
她才想起他说过,不让任何人探望她的事。
雷斯连南安筠跟夜尘曦都不放行,怎么就单独放刘妈进来。
而且她身边也没夜濯苍说的两个看护,这件事她不清楚,但是雷斯不可能不清楚。
见他沉默不语,轻音转而停下脚步,抬眼去看他,“你是不是很讨厌我?讨厌到不惜毁我。”
“不。”他表情沉凝,格外认真,“我只想你离开夜家。”
“为什么?”
“你心知肚明。”
“我要是知道还犯得上问你?”
他逼近她,眸子如两道利刃,“你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来的夜家,还用我说明?总之,我不会让你胡作非为,伤害任何人,尤其是夜先生。”
“你为什么总觉得我会害人?我和他们无仇无怨,你……”某个不好的想法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你认为我会害夜濯苍,所以你提防我,他,和我母亲的死有关?”
她咄咄逼问,越猜疑越激动,她满脑子只有这一个想法。
雷斯桎梏住她双手,眼神明显晃了一下,“你不要乱说。”
“那你告诉我,不是这个原因,你为什么怕我伤害他?”
轻音的心跌到谷底,雷斯的眼神已经出卖了他,太明显了,由不得她不信。
为什么,偏偏是夜濯苍!
她怀疑过他,否定过他,多少事明显指向他,她都只是猜想,却从没像今天这样坚定自己想法。
“我只能说,你母亲的死是个意外。”他放开她,眼神有一瞬的回避,“你需要多少钱,肯离开?”
轻音赫然僵住,丝丝凉意渗透她脊背,仿佛将她冰封凝固。
所以,雷斯这算是承认了?
她眼眶通红,失了理智怒喊,“你留着钱,给夜濯苍买棺材吧。”
她狠狠踢了雷斯一脚,用了十足的劲儿,正好踢中雷斯还没散瘀的地方。
他吃痛的弯了下身,瞳孔猛地一沉,再抬眼去找寻轻音身影,她已然消失不见。
该死的,她如果这么走了可不行!
轻音一股脑跑出了医院,她的心剧烈地绞痛着,一阵难以言喻的愤怒和悲伤,迅速转换眼泪涌进了眼眶。
她漫无目的的顺着马路直直往前跑,不知穿过了几条人行道,撞了多少人,被司机骂了多少次。
直到她停下来的时候,四周高楼林立,繁华的商场将她包围。
她站在人流密集的广场,从她身边经过的人,纷纷用怪异的眼神打量她。
凤淮刚陪女伴从商场里出来,就看到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可怜。
“宝贝,车是你的了,你可以走了。”
他将迈巴赫的车钥匙往漂亮的女伴低胸装里一放,眼底的邪气一丝丝褪去。
转而,他迈开长腿,向着孤零零的小可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