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视一边道,一边往锅子里加水,“这样才对。”
托尼按了电源。
桌上摆了一大片新鲜食材和调味料。
团子在外头玩着玩着,渐渐闻到了香香的味道,知道有东西吃,高兴地从南瓜车下来,骨碌碌跑去餐厅,一眼就看见桌上有个热气蒸腾的大家伙。
她馋得不得了,过去爬老父亲的腿,还没等攀上,上头先递了一个小碗。
碗里一块颤巍巍白嫩嫩的豆制品,煮熟了特地在凉水里过一遍,确认不烫了才捞起来。
黛茜赶紧接过碗,抓起勺子挖一点放进嘴巴。
嫩生生的眉眼又享受地舒展开来,一时连要把爸爸当坐垫也忘了,乖乖地让系上围兜,抱进宝宝椅里,自己低头慢慢地挖着吃。
“好吃吗?”罗德问她。
她就嗯嗯地点头。
但这边低头吃着,大人那头的空气却渐渐火热起来。
火热是真实描写。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几个男人开始汗流浃背、呼气连连,伴随些意味不明的感叹词:
“啊……”
“呼……”
“嗷嗷嗷——”
唯独不吃东西的幻视最平静,往左看看,再往后看看,问:“这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托尼在捂额无暇回答,彼得通红着脸,不知是爱还是恨,指着那正在咕噜咕噜滚的锅,好一会儿才憋出话道:“辣……”
跟前一个热腾腾的鸳鸯火锅。
白锅超小的那种。
为期三天的观察,不知道他观察出个什么结果,离开时天刚蒙蒙亮,除了贾维斯,谁也没惊动。
“他说让您不必担心他的安全,先生。”智能管家道。
彼时董事长刚刚起床,正睡眼朦胧地对着窗外大好风景发呆,听见这话,脸上表情也没怎么变,默默无言好一会儿,才起身拢了敞开于健壮紧实胸肌之外的睡袍,低哑着声道:“有什么好担心。他自然有他自己的去处。”
盥洗室大镜子照出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的脸。
虽说胡子拉碴偶尔也算男人的性感,但托尼·斯塔克有强迫症,一定要修剪得有型又整齐,因而每个月花在胡须护理上的钱相当可观。
修胡子是男人的艺术,能够带来某种程度上的愉悦。
然而今天早上修理完胡须,托尼看着也不像十分高兴的样子。
这种不高兴起因不明,止于餐桌。
有个嗷嗷等着喂饭的团子在宝宝椅里乱动,小手伸得长长,总想探身到餐桌上来拿大人吃的无麸质面包,任谁也难分心想旁的事情。
老父亲面无表情地舀一勺炖得烂烂的肉羹,放到黛茜嘴边去,另一只手冷酷地夺了她想要的面包:“快吃。”
黛茜张嘴含进肉,脸颊鼓起两个圆,仍然锲而不舍地想尝尝面包。
恰好那大手抬起的高度适宜,让她白胖的手指往上勾勾,艰难却也最终撕扯下来一点点,飞快塞进嘴里。
也不知尝出滋味来没有,满足得小脚直飞。
新来的保姆似乎很热衷将小团子打扮成各种动物——今天穿的小粉裙缀着圆圆的波点,看起来像七星瓢虫。
今天是周日,托尼有他自己的计划。
吃完饭健个身洗澡,趁天气好,开车带小雏菊到动物园玩。
她长这么大,见的最多就是人,世界未免太小。
“所以你要先等我。”托尼道,“知道吗?”
黛茜就仰头看他。
适逢他拿着纸巾来替她擦嘴巴,大手近在咫尺,她似懂非懂地伸手将他小拇指握了握。
“很好。”
喂完饭,托尼将女儿抱出宝宝椅,打算放她在客厅玩,哪知这小的不乐意,迈着扭扭的脚步,自己往客厅外头走,一路到他卧房门口才停。
别墅这么大,哪里都是她的幼儿房,倘若仔细翻翻,也确实能在老父亲床底下找到几只橡皮鸭子。
卧房对着床的那面墙能投映电视节目,黛茜要是想在大床上玩,只要安静地不乱跑,也不是不可以。
小胖腿使劲蹬着,绵软的身子趴在床沿,努努力,还是上不去。
托尼一只手就提了团子到床,俯身拉开折叠进床下的护栏,对这已经开始在床上打起滚的小东西重申道:“我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