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雇佣术者,到今日14号为止,马家放出的都是那个雇佣术者还在世、很健康、精神状态也很稳定一类的消息,简直像医疗杂志一样——有小道消息说,马家压根没搞什么严刑逼供,反倒让那雇佣术者好吃好住地呆着,日子过得比我们这几天可滋润多了,也不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
“呵。”容纳冷笑一声,说:“马家在搞什么鬼?马家在严刑逼供。”说着,森森地望了阿云一眼,挑起嘴角,补充道:“不过是对幕后黑手的。”
“哈?”阿云被容纳这番没头没脑的判断说得满头雾水,容纳却不给他发问的机会,先反问道:“阿云,你知道人的天性是什么吗?”
“吃饭,睡觉,和人睡觉。”
“是猜疑。”容纳不满地瞥了笑嘻嘻的阿云一眼,用训斥的口吻说道:“你是世家出身,不要用这么粗俗的口吻表达‘食色性也’。”
“有什么好猜疑的。”阿云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说:“能被挑中做这种事的雇佣术者,都是受过匪夷所思的专业训练的,容马家严刑逼供都问不出什么,何况马家还这么温和?”
“嘿,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容纳笑笑,拿起一杯水喝了一口,“这世上,任何事只要有人经手,就一定能找出个所以然来。我们术者就连死人也能逼得张嘴说话,何况一个活生生的雇佣术者?马家这么养着那个人,无外乎是在向外界表露,那个人在他们手里,死不了——这种情况下,那幕后正主还不日日如坐针毡?这守株待兔的手段,不费吹灰之力,却狠辣异常。况且,杀人容易,生擒可就是实打实的本事了,马家亮了这么一手,也不知镇住了多少墙头草,明看着是软,却处处都是硬手,不得不说,马不前着实是个人物。不过说实话,我也很好奇是什么组织这么雷厉风行,对大世家子弟也是说动手就动手。”
容纳顿了一顿,“啧”出一声,又说:“不过马不前这种敢直言拒绝传承世家衣钵的人,可不像会乖乖以静制动的主,八成在暗地里,正死命地追查幕后黑手的身份了吧。”
“哈?”阿云神色中满是怀疑,回道:“这大半年,六大家就因为凌云阁这事,可没少忍气吞声。各地的中小世家,明里暗里,这么多挑衅举动他们都谨小慎微地忍过来了,如今马小玲和尉迟太丰虽说遇刺,但毛都没掉一条,马家真敢公然报复?再说,我们术者本就是头悬腰带的行当,于情于理,其他五家怕是都不会同意,马不前窝里够横,但面对其他五家的压力,难道真的敢这么一意孤行?”言下之意,阿云是认定这件事的幕后主谋必然也是世家中人了。
“马家就跟马不前一样,一直都是六大家中的怪胎。”容纳咧嘴抛出这么一句语焉不详的话,便终结了这个话题,不再深入,低头看了看时间,见距离行动实施还有十来分钟,一改方才轻松淡然的口吻,神色郑重地问:“对于决赛选手被袭击这件事,三天了,钟家那个老头是什么态度?”
“嘿。”阿云掏出手机翻找一阵,递给身旁的容纳,“喏,今早刚发的声明:钟氏桂城争霸赛组委会得悉近日来有真对本比赛的决赛选手的袭击事件,希望决赛选手们能打醒十二分精神,注意自身安全。如有异常情况,希望选手们能主动报警,主办方必定会全力协助警方调查。这核心思想就俩字——不管!哈哈哈哈,那老头手挺狠,心倒是挺大。。”
容纳听完,没再理会阿云在一旁噼里啪啦地对白闻钟的暧昧态度给了他们多大可乘之机的津津乐道,颔首拂脸,兀自思量,只可惜临时指挥部为求精准,没有使用挂钟,缺少了吵杂人声中秒针转动的机械、重复的滴滴答答的声音衬托,让容纳的遗世而独立少了几分深沉。经过两分二十二秒的深思,容纳终于作出判断,抬手夺过一名工作人员的对讲机,传唤正在前线的夏木,高声下达指令:
“夏木,计划目标变更——生擒。要保证目标经过治疗后,第二日就能活蹦乱跳的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