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自有对策,你大可放心。我也觉得此事可行,虽然和其中几家的恩怨持续了百年,但是借此破冰,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再说,我们还有朋友,也觊觎画卦阁不是一天两天了。”裴海平双手负后,说道。
“家主,如果有可能,是不是请府里那位也出手?”有一人站出。
“府里那位……最近不便出手。”裴海平多说什么。
“那人性格怪异,不好驾驭,还是算了。”当日出现在鱼龙巷口的麻衣老者说道。
“海立,准备一些东西,明日我去那几家一一走一圈,见见那几个家伙。还有,我们的计划,不要影响到这次的会武,免得招来军方不满。不过要是恰好在擂台上碰到了画卦阁那几个小杂种,一定要先把他们狠狠地羞辱蹂躏一番,然后留下活口,我不会让他们太轻易死去。”说到最后,裴海平的脸上出现了狰狞阴狠之色,一只手将身边的椅子扶手捏成了齑粉。
“家主,放心吧,我给我那不成器的孙子准备了一些东西,定会让画卦阁那几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老阮明白裴海平为什么如此,站出来说道。
“下去吧,我累了……”裴海平背对着众人,微微弯下腰,扶着椅子另一边的扶手,无力地说道,好像一瞬间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刚才的气势瞬间全无。
其余人见此,默不作声,都悄悄退出了大厅。
裴海立最后一个走出,走之前看着兄长的背影,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只是默默地关上了门。
众人都走出后,裴海平再也忍不住,虎目中有两滴豆大的泪水滴出,滴在了木椅上,那两滴泪在木椅上溅开,变成了两朵泪花。
男儿落泪,最是伤心处!
四子裴季阳的面孔浮现在脑海,裴海平脸上的伤心之色渐渐变成得狰狞狠辣,另一旁的扶手也被他捏成了齑粉。
就在裴家讨论画卦阁和儒门事情的时候,淮阳城内也有数家宗门和家族在讨论着相同的事情。
画卦阁地位特殊,人人都想将之占为己有。
且不说有可能存在的人祖道韵和其他,光是八卦阵的存在就能令他们在淮阳城内先天立于不败之力。
…………
这一夜,鱼龙巷口附近的窗户都开着,窗户里面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只有偶尔间借着月色,才能看到窗户内有眼睛反射出来的些许明亮。
据可靠消息,始皇已经开始对儒门有所动作,虽然始皇的计划还没有浮出水面,但是已经有不少消息灵通的人感觉到了风吹草动。
一旦始皇对儒门的态度明确,淮阳城内最为被动的,将不再是开始隐藏起来的儒门弟子,而是今夜与儒门脱不开关系的画卦阁。
淮阳城内,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这一天。
而这些人的计划能不能实现,全然在于今晚的儒家弟子会不会走进画卦阁的大门。
在这些目光的等待中,一道少年身影终于出现。
颜雍自巷口而入,笃定地朝着鱼龙巷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