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被血染透。
海棠知道,只有自己出去,他才能得到救治。
她心一横,把水果刀放到左腕。
“开门,否则我就划开我的大动脉,让你后悔一辈子!”
“不要!”他脸色大变,紧张到无以复加,“我,开门——”
他的手颤颤巍巍放到门锁。
“咔哒”一声,门就开了。
海棠随手把门锁卡死,进了电梯立马拨打120。
就算再恨君靖离,她也不想让他死。
何况,她现在的手上还沾染着他的血,她不能背负一个杀人犯的罪名!
从紫荆苑回到学校,海棠的心里跟猫抓一样,难受。
她总想知道现在的君靖离怎么样了?
可是她又打不出那个电话。
思前想后,她把小泥鳅找来,委婉表达了自己的心思。
小泥鳅很聪明,立刻给安南风打电话。
还没来得东扯西扯,安南风就回了句“靖离在医院,我待会儿打给你。”
他在医院,就能得到救治。
海棠的心总算放下。
“海棠,我觉得你太狠了点儿。”
“我也不想这样。”海棠蹲在地上,双手捂脸,“一想到他害死我爸爸,还要跟我上床,我就恨!”
“他肯定还想跟你继续。”
“爸爸的死摆在那里,只要我还有一丝良知,我就不能跟他重修旧好。年后我如果能考过雅思,就准备去阿尔法留学。”
“你不准备要北城大学的毕业证了?”
倪小秋知道,海棠这一走,绝对不会是一年两年。
“如果真能在Y国找到适合自己的工作,我,不准备再回来。”她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北城,给了她人生许多难忘的记忆。
有欢乐,有痛苦,有失望,还有恨......
“明天就要期末考试,然后就是寒假,你准备怎么过?”
“我暂时跟你住一块儿。寒假里想找份工作,赚些生活费。”
“我有份家教,你要不要接?”
海棠摇头,“我想找个既能赚钱,又能练习英语口语的工作。”
倪小秋手机响起。
“哇,是南风。”她笑得很开心。
“你是不是跟海棠在一起?让她接个电话!”安南风口气很冲。
“找你的。”倪小秋把手机递给海棠。
“海棠,你胆子真是肥,那么彼此深爱的人,你都能下得去手,我服了!问你一句,靖离在第一医院,你来不来?”
“安南风,如果君靖离没死,记得提醒他,明天八点去民政局。”她把手机还给倪小秋。
“丫的,你这女人真是狠心!孩子说不要就不要,男人说捅就捅......”
安南风的话未说完,就被倪小秋挂断。
“安南风这人就是嘴贱,别理他。”
海棠双手抱肩,垂眸不语。
第二天,海棠独自打车来到民政局。
黑衣墨镜的君靖离,已经在等着她了。
他长身玉立,脸色苍白,看来伤的不是太重。
“跟我一场,想要什么尽管说,过期不候。”他语气极尽嘲讽。
“我只要属于我的那张离婚证。”
“好,我成全你。”
“嘎!”
刹车声忽然响起。
安南风从一辆红色轿车中下来,搀住君靖离。
“你们,真的都不再考虑一下?”
海棠径直进了民政局的大门。
君靖离右手捂住小腹,紧跟她的步子。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我如果不劝劝你们,我都觉得自己不是人!”安南风看看海棠,又看看君靖离。
“要不,你们都回去再深思熟虑一下?”
“不必!”
海棠回答的很坚决。
君靖离的眸色浸染了恨和痛,凝望着几尺之遥的女人。
她单薄的小身板,好像又瘦了不少。
身上的白色羽绒服,越发显得肥肥大大。
巴掌大的小脸儿泪痕满满。
他的心,又开始痛起来。
她那一刀已经彻底斩断了他的念想。
当断,则断吧。
民政局工作人员给他们快速办理了离婚手续。
海棠拿着属于自己的绿本子走出民政大厅。
现在,终于成了自由身。
“坐我的车,我送你回去。”安南风搀着君靖离走来,一眼就看到焦急等车的她。
“我打车就行。”
海棠眼睛的余光瞥到君靖离那张愈发冷厉的脸。
她的心里像长了一把蓬草,堵得难受!
一辆的士驶来,她伸手拦下。
屁股一碰到车座,海棠憋了多时的泪水终于落下。
泪眼婆娑中,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了那个熟悉入骨的高顷身影。
那么落寞。
那么孤凉。
这才是自己跟他最好的选择,她告诉自己。
忽然,杜冰瑶的来电把她炸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