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一杆大旗,苍龙横舞。
很多人,抬起头,静默得看着那一只绣在旗面上的大龙。
东风抚过,栩栩如生,宛若活物。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给人一股傲绝环宇,举世无敌的感觉。
占据广阔视角的王重,同样看到了那一杆王旗,竖在半空的惊艳景象,微微闭眼,这位戎马半身的老人,神色恍惚。
这一战,真的能扛住宁河图势如破竹般的进攻吗?
王重扬起头盔下的脑袋,近乎留恋的回望了眼,朝歌的内城风貌。
风风雨雨这么多年,一辈子打下无数赫赫战|功的老人,第一次服老了。
“护送我王大旗,进城。”
袁狼双目冷厉,肩扛大旗,走到了队列最前端。
陈庆之五指撑开,旋即紧紧拳握,手中的银色长|枪,开始铮铮颤鸣。
几乎同时,战争的号角,弥漫苍穹。
“众儿郎,随我杀!”
大地颤抖。
尘埃如雪,卷入半空,再沉沉落下。
数万大军,纵马前冲,朦朦胧胧的视线中,仅有闪动的星芒,那是兵器出鞘后的冷光,一开始弱不可见。
然后牵一发而动全身。
无数刀光剑影,层出不穷。
陈庆之身先士卒,一枪就挑翻了最靠前的敌军骑兵,坐下战马依旧保持亡命般的冲锋姿势,但那位被挑翻的骑兵,已经身在半空,动弹不得。
“轰!”
右臂震动,力大无穷的白马银|枪,眨眼就将这位骑兵震出了几十米之外。
一马四蹄,滚滚而来。
陈庆之目光凝起,再次震动银|枪,等战马一次跃起,落至半空的时候,雪亮的银|枪绕除一道相当明显的半圆弧度,猛然朝着前方刺去。
“噗。”
满天血迹炸裂,染红了天地,也染红了漂浮在半空的尘埃。
“我辈沙场男儿,马上争功,马下饮酒,这一战打完,老子请你们喝个痛快。”
陈庆之咧嘴狂笑,状若癫狂,再圆目瞪起,宛若怒目金刚,可谓凶神恶煞。
以致于对面数万陈兵而至的朝歌守军,不战而退。
三十步之后,有副将阵前斩同袍,短短瞬间,数颗大好头|颅飞入半空,这位副将收回战刀,嘶哑着声音咆哮道,“王将|军有令,不战而退者,杀无赦!”
“嗤嗤嗤。”
朝歌是一座古老的城池。
一条环绕全城的围墙,分东南西北,间隔出四道城门。
宁尘身先士卒,仅凭只身一人,打穿了西城门的防备。
作为侧翼,协同步甲作战的骑兵,差不多折损大半,再加上王重不惜一切代价围剿宁尘,导致近半数守军死在同袍的手中。
轰!
又是一波箭矢落下。
狼烟四起。
宁尘一闪而逝,避开攻击,等他毫发无损的仰起头,周边已经有数百守军被城头的同袍,射成了刺猬。
“好一个流汗又流血的沙场。”
宁尘伸手抚去战神甲衣上的些许尘埃,目光上扬,落至城门前,那块嵌入围墙的牌匾。
匾上书有龙飞凤舞的三个字。
玉门关。
朝歌西城,又名玉门关。
此时仅剩一墙之隔,宁尘便能破城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