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本该狼烟四起,战鼓擂动的王城之外。
忽然陷入一片宁寂。
宛若秋风赛刀,席卷这片亲眼见证了宁王族几十年大起大落的浩瀚疆域,一时间,满城沉默,无人开腔。
一身整洁白衣的宁之枭。
自跪于王城之外。
面朝长安,背靠宁字王旗招展的方向。
以身谢罪。
以死谢罪。
他的右手,经由一夜的风吹霜打,早已苍白如雪。
但依旧紧握着掌心的佩剑,带鞘的剑尖渗入土壤,似乎在企图,以这样的方式撑住宁之枭宁折不弯的躯干
可注定失心失德又失道义的叛逆之子,哪能配得上铮铮铁骨,死而不倒八个字?
“挣扎了四年,终归还是认命了。”
“宁之枭一死,我紫禁王城群龙无首,宁河图少帅此时不归,何时再归?”
刹那之间。
王城震荡,山呼海啸。
之于这些生活在紫禁的百姓而言,自六王爷半隐半退的开始,就认定了宁河图是隔代继承的王城掌舵人。
无论以前,还是后来。
哪怕中途遭遇了意外,对他们而言,少帅依旧是少帅。
他代表着宁家人的脊梁。
也代表着紫禁万万户的尊严和骨气。
相较于举城震荡,宁王族上下,其实一片宁静。
宁之枭的死,算是告一段落,于他们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不过,此刻关于如何安葬宁之枭,立即成为头顶大事,同时还有李清婉的下葬问题。
几位家族长辈,私下商量后,还是决定征询一下宁见的态度。
毕竟,宁之枭从某种程度而言,是家族的罪人。
照理说,罪人是不得下棺于王族祠堂。
“遣书一封,告诉河图枭儿已经离世了,让他来决断如何安葬。”
老爷子既然已经彻底不管事了。
关乎这些礼仪与规矩方面的繁文缛节,也一概不过问咯。
双手抱着脑袋,侧躺在凉椅上,老人的嘴角掀起一抹浅显弧度,也不知道是开心,还是落寞,又或者两种情绪都有?
……
宁河图离开慕容王族之后,一路北上。
本意是立即返回红河,亲自坐镇这场有史以来,兴兵最多的两族大战。
但,源自于高深的境界,让他在半路捕捉到了一丝半缕奇怪的气息,经过与白衣卫的分析,竟然得出李当心要动秦莫邪的惊天消息。
这让慕容安兰走后,始终担忧宁见安危的少年郎,当机立断,临时变道。
毕竟这尊当头大敌,如果能趁机铲除的话,于他而言将会压力骤减。
由北向西,一路追击。
不得不说,到了江湖顶峰的无敌人物,出手间可谓惊世骇俗,连追了三天的宁尘,竟然始终无法确定李当心和秦莫邪的具体位置。
但虚空,始终泛起丝丝缕缕的可怖迹象。
仿佛天日,就要被某些锋芒之势,强行割裂。
那是秦莫邪的刀。
第二天午时。
宁尘抵达一座名为将军冢的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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