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低声问:“是不是越铮和你说了什么话?怎么突然变得疏远起来了?”
容枝从毯子下头伸出一根小拇指,勾了下严世翰的手背,示意他凑得再近一点。
严世翰也知道,有些话是不能挡着别人说的,于是无比自然地贴在了容枝的脸颊边。
好一副父子情深的画面。
让人挑不出半点问题。
“他说……”气吹进了严世翰的耳朵里。
严世翰不自觉地动了下。
“我是他的儿子。”容枝的口吻冷淡:“所以,我该相信谁呢?还是谁也不信?”
严世翰差点跳了起来。
越铮的脸皮之厚果然非比寻常!
严世翰冷笑。
他忙转头又去看容枝的神色,就见容枝像是竖起浑身尖尖的小刺猬,充满了防备和不信任。
严世翰想也不想便道:“你当然是我的儿子。”
因为过于激动,音量大了点,还引来了骆忻疑惑的目光。
严世翰忙压低了声音,开始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越铮这人,最会说谎话,黑到骨子里去了,你不用理他。”
容枝没出声。
没有得到容枝的附和,严世翰也不失望。
他撕开了那袋麻辣小鱼干,递到了容枝的嘴边。
容枝一口咬下,这才一边嚼动一边含糊地道:“唔……我资道了……”
“到了。”跟拍导演出声提醒。
“下车。”严世翰收拾好了小毯子、U型枕。
容枝还咬着小鱼干。
他先下了车。
其次是严世翰,最后才是骆忻,以及另外一个跟拍摄像。
下了车,摄像架稳了手里的摄像机。
只是,这时进入到镜头中的,却是拎着一个大包的严世翰。
要不是他身材挺拔,穿着昂贵的高定,看上去就仿佛刚进城的农民工。
摄像:???
骆忻这会儿也疑惑着呢。
他怎么觉得,觉得严影帝像是赶着来当保姆的呢?
除却衣物餐具电子产品外。
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收藏品,像是一堆破烂玩意儿塞满了严世翰的柜子。
当然,严世翰半点也不介意。
严世翰还从东东网站买了几本育儿手册。
当然,看了几页就没耐性了。
但严世翰还是立志要做个慈父。
于是他请了几个中西口味各不一样的厨师,每天来公寓里为容枝做饭。
转眼就是好几天过去。
被投喂的日子爽歪歪。
容枝几乎再也不会想念剧组里加餐的鸡腿了。
没错,就是这么膨胀。
但美好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越铮一通电话打来:“《青葱少年》要录制新的一期了,梁乐新联系不上你,托人将电话打到了我这里来。”
容枝放下了手里的瓜子、葡萄干。
又放下了膝盖上游戏中的平板。
在湿巾纸上蹭了蹭,这才乖乖道:“好的,请问是几号呢?”
“今晚六点的飞机出发去录制城市。”
容枝有些不舍,但最基本的职业操守是他从来不会弄丢的东西:“公司会派车接我吗?”
“会。”
“好的,谢谢越先生。”
容枝挂断了电话。
将小碗里的瓜子仁全倒进了嘴里,一口气嚼了干净。
刺激刺激真刺激。
等录制结束回来,还要再剥一碗。
容枝美滋滋地想。
容枝仰躺在沙发上,重新拿起平板,享受着最后的欢愉时刻。
而另一头,越铮捏着电话听筒,脑子里还回响着容枝那一声软软的“谢谢越先生”。
总觉得有些不得劲儿。
越铮抿紧了唇。
转眼到了下午四点。
容枝扯了张面巾纸,用水性笔歪歪扭扭地在上面写了句留言:我去录节目啦~
然后用牛奶杯压住放在桌子上。
哦,牛奶杯里还有半杯来不及喝下的。
容枝舔了舔唇。
肚子实在有些撑。
可惜了。
容枝的手机也紧跟着响了,是顾晓海打来的:“容枝,你快下楼。”
容枝什么也没收拾,只带了一根充电线,揣着手机就下去了。
容枝没有助理。
顾晓海常常担任了替他准备衣服,鞍前马后跑腿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