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异样好像是失望。
当我在医院里醒来的时候,杨妈已经坐在我面前,看见我醒来,她习以为常的问候我,“夫人,你醒了。”
这句话我不知道听见过多少次,每一次都是在医院的病床前。
我睁着眼睛脑袋放空,直直的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直到他的到来。
“夫人醒了吗?”
“醒了。”
一分钟后,我听见了关门的声音,常遇爵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庞出现在我眼前,“感觉好点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从未有过的温柔。
我对上他的眼睛,轻轻扯动嘴角,“好点了。”
他点点头,“那就好。”
三句话我们就陷入了沉默,我又看着天花板放空脑袋,至于他干什么,我无意知道。
我只知道他在我身边坐了很久,然后似乎打了个哈欠,脱去外套,躺进了我的身侧,他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搂住我的腰身,在我脖间蹭了蹭,便没了声响。
大概五分钟后,我听见了来自于他的鼾声,他打呼的声音很小,如果不是和他在一个被窝睡觉,我还不知道他会打呼,相反在我的观念里,打呼是一个男人必有的。
我微微扭动身子,看着他安安静静地睡颜,不自觉的抚上他的眉眼,他的眉毛又黑又密,睫毛弯而长,有点像新疆人的那种,但是又没那么张扬,反正就是那种恰到好处。
难能可贵的宁静让我想就这样一直沉浸下去,抱着这个男人沉浸下去,只可惜我们离婚了。
因为受了风寒的原因,我的头一直是昏昏沉沉的,抱着他暖和的身子,疲倦肆虐在脑海盘旋,在我满意的深呼吸之后,我挨着他的额头,合上了眼睛。
试过死亡之后,活着时候的一切都是那么沉醉。
我是被门口的喧哗吵醒的,迷迷糊糊中我还害怕常遇爵会被吵到,特意搂紧了他的身子,把被子将我们捂严实。
回国之后的安逸让我已经忘却出国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就是常遇爵的母亲,我的婆婆逼迫我们离婚。
“姜妍,跑医院来又装什么死?让你离婚你跑医院,出的什么心让我这个老人在民政局门口等你一天?你给我出来,出来......”
她的嗓音本来就细,此刻因为喊叫变得又尖又细,就像指甲在黑板上划过的那种,让人听了头都疼。
我彻底没了睡意,但是我也没睁开眼,如果不是常遇爵说话,或许我就会这样装睡下去,毕竟和这种女人吵架,只有被骂的份儿。
“再睡会吧,她进不来一会就走了。”
他反手从我腋下穿过,胳膊一圈,变成了我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格外安心。
“我想去和她说清楚,等下我就会收拾东西离开,她不用再闹腾了。”
话音还没落,我就感觉到黑暗中,他的眼神很可怕,搂着我的手也用力捏住我的腰肢捏了一把,痛的我差点叫出声。
“离开?往哪走?”
我收回搭在他腰间的手,想扭转身子和他拉开距离,他的胳膊紧紧圈着我,让我动不得丝毫。
“想离开可以,去爱尔兰把离婚证办了,你想去哪去哪!”
我已投雾水,去爱尔兰把离婚证办了?难道在爱尔兰办的不是离婚证,我撩开被子,瞬间阳光照在眼前,刺眼的光亮让我不自觉的把手挡在额前。
“那个绿本.......”
他挑起我的下巴,握住我挡在额前的胳膊,放在他的腰间,“爱尔兰是不允许离婚的,就算你在中国和我离了婚,在外国,我们依旧是合法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