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醒后,才发现原来我们真的遇见了雪崩,和梦里的不一样,我们翻了车,我和开心被压在了车下,而我却没有在车下看到莱斯和那个司机的身影。
开心吓坏了,并没有受什么伤,躲在我怀里叫个不停,怎么安抚也无济于事。
我把他放在侧翻的车顶上,叮嘱它不要再乱跑,它倒很听话,趴在没有雪的地方老实许多。
雪压的很深,车子几乎变了形,没有人知道在昏迷的时候具体发生了什么,我只能找,没有足够大的力气把车子重新翻正,便钻在车下一点一点空手刨雪,“莱斯,莱斯你听见给我个回声好吗?莱斯?”
空荡荡的四周,除了山就是雪,我的回声在耳边一阵阵传来,找了很久也没人回应我。
我急的头脑发热,想起昏迷中莱斯对我说的话,让我好啊后照顾自己,心里忽然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刨雪的动作越来越快,刨的也越来越深,十根手指头里满是雪与泥的浑浊,好不容易养长的指甲,也断了大半,沁出红色的血丝,染了洁白的雪,好似朵朵小红梅。
没有时间欣赏那么多,匆匆爬回刚刚侧翻的位置,半跪趴在地上,捡起手掌般大的石块,卯足力气砸向车窗,玻璃却是完好无损,只有点点灰尘落在了上面,而石头重新滚落回了脚边。
这车真是对得起它的价钱,玻璃质量好的砸也砸不开,但是不砸开又能怎么办,手机还在里面,重新握起石头一拳一拳砸在窗户的角落上,好几十下后,才出现裂缝。
我已经筋疲力尽,“呼哧,呼哧!”大口喘着气粗,咬紧牙关,呐喊一声,一拳打在玻璃上,石头连带着拳头一起碎了玻璃,拳头上扎了不少晶莹剔透的小碎玻璃渣,嵌进皮肤,沁出血丝。
我连忙钻过车窗,身子只能过半个肩膀,趴在地上,侧着脸,瞄准手机的位置摸了过去,可是胳膊有点不够长,正好差一点,再往前凑凑,车子竟开始“嘎吱嘎吱”作响,我只能小幅度调整,一方面想着能拿出手机,一方面还要防备车子不会再次发生侧翻。
很幸运,车子没翻,手机也顺利从窗户拿了出来,可是难题一波三折,手机空格信号,根本打不出去电话。
我忽然想起电视上的情景,有个人在山里迷路没有信号的时候就往山上爬,站在山最高的地方有时候会有一点的信号。
抱着渺茫的希望,我抱起开心,从车里拽了个小毯叠了一番,从腰后绕过,像绑孩子一样,把它绑在了腰间。
这里的雪山一座比一座高而且是延绵不绝,刚开始还有一些被人踩出来的山路,时不时能看到一些个脚印,但是因为刚刚雪崩的原因大部分的山路被掩埋,而且不敢冒昧的卖出一步,这里的雪下面有没有山洞,我无从得知,从路边捡了树枝。
每走一步都会先用树枝捅一捅,确定安全后才迈出一步,每一步都走的艰难,但是救人命,这点难又算得了什么,莱斯给予我的是比救命更重要的东西。
强忍着身体上和心理上的不适,向着汕头攀爬,走到半山腰掏出手机,手机上依旧是空格,当我有些失望的把手机放回兜里,继续一板一眼往上进行的时候,棍子刚接触到地面,不到感觉中的高度就到了底,我心生疑惑,却没多想,以为是个石头。
当我不以为然一脚踩上去的时候,却一脚没踩稳,整个人往下栽去,我慌了,连忙扔掉棍子,双手扎进雪堆,向下滑行了十几米,和我一起滑行的,还有我踩空的东西,眼前昏花,只感觉有什么东西从我身上碾过,很沉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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