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爱你的订购数量不够, 请补订, 谢谢! 这一年的春节来得格外早。
纵然此处不过是个小小的县城,新春佳节也格外的热闹。旁的不说,单就彻夜响个不停的爆竹声, 就足以让人感染到那热烈的气氛。
又长了一岁了!
杨谨孤身站在客栈的门口, 听着远远近近不绝于耳的炮竹声,仰头看看只有星没有月的墨色天穹,胸口不由得涌上一股子酸涩来。
她犹记得过去的每一年除夕夜, 都在挽月山庄中和义母还有庄主一起过。那个时候,整座山庄热热闹闹的, 还有仆从不停地放炮仗、放焰火, 她穿着簇新的衣衫,随着庄主拜祭, 陪着义母和庄主守岁,还给她们二人拜年……那是何等的热闹!
而如今……
白乐天有诗云“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可她这个“天涯沦落人”,竟连一个相逢的同道都没有,岂不是更凄惨?
呆看了一会儿天, 听了一会儿炮仗, 杨谨更觉得胸口闷得慌了。
客栈掌柜的一家都回庄上团聚守岁去了, 此时客栈里也没几个客人, 柜台后面也只有一个在客栈中做工的老鳏夫守在那儿打盹。
杨谨胸中烦闷, 她从口袋里掏出块银子, 丢在了柜台上。
“来一坛酒!”她说道。
那守摊子的老鳏夫半梦半醒中突听得银子砸在柜台上的声,身体一震,整个人都清醒了。
他盯着面前的一小块银子,估摸着得有一两多,又抬头看看杨谨,赔笑道:“客官,一坛酒只要五十文,您这……”
“剩下的归你了!”杨谨豪气道。
那人闻言,更有精神头儿了,忙不迭从货柜上取了一坛二斤装的老酒,转向杨谨,笑纹更深:“客官,您是在这儿用,还是小人帮您拿到房间里去?”
“不必了,我自己来!”杨谨接过酒坛,一手拎着,往楼上自己的房间折了回去,脑袋里想的,却是今夜一醉方休。
杨谨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不,应该说是什么时候醉过去的。
她见识过当初金二饮酒的豪气。提酒上楼的时候,脑中还在肖想着酒这东西是不是果然如古人所说的“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然而,现实情况是,金二很能喝,年龄不差多少的杨谨却不能喝,更不用说什么豪气不豪气的了。金二能痛饮之后,还不耽误赶路骑马;杨谨则变成了醉猫,只剩下了酒气。
人比人,真是比不起。杨谨苦笑。
她从榻上坐起身来,脑袋像被活生生挨了一闷棍般的疼痛。痛苦地抱着脑袋,杨谨更觉得气闷了:哪里解忧了?明明更忧愁了,不是吗?
瞥一眼躺在地上的空荡荡的酒坛子,杨谨都纳闷自己是怎么喝下那二斤老酒的。
她勉强撑起身体,盘膝坐在榻上,默运经脉,运转了一个小周天,方觉得好了些。
翻身下榻,推开窗子,登时,一股沁凉、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中间还夹杂着点点雪片。原来,竟是下了一场大雪,县城里所有的街道房屋都被皑皑白雪所覆盖了。
瑞雪兆丰年啊!
杨谨被这场好雪所感染,似乎心境也疏阔明朗了许多。
她后来才知道,她这一醉,足足睡了一天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大年初二的正午时分了。
杨谨暗暗吃惊的同时,也确定了一件事:即她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常了,等雪化了,路面不那么泥泞的时候,就该继续赶路了。
春日,来得毫无征兆,仿佛只一夜之间,便暖阳融雪春暖花开了。
杨谨再次收拾好随身的包袱,在柜上结清了住店钱。
临走前,她扫了一眼货柜上的几溜酒坛子,心念一动,又让客栈伙计给打了半斤老酒,装在一只小巧的酒壶里,系在腰间。
客栈伙计已经与她相处了一些时日,很喜欢她的性子,更乐意看她那张越来越俊美的脸,分别在即,便忍不住多唠叨了几句:“杨兄弟,你还要去京城啊?”
“嗯。”杨谨点点头。
“京城可远着咧!你没个马匹驴子做脚力,又不肯雇辆马车,光凭两只脚,啥时候能走到啊?”小伙计不无担心。
“总会走到的!”杨谨道。
“要我说,你还是雇辆车吧!多给些银子,总会有人乐意去的。”
“再说吧!”杨谨笑道。
小伙计知道她人虽小,脾气倒倔,只得叹了口气,道:“那你可一切小心些,这一路上,不光有野兽,我听说还有占山为王的歹人呢!”
说着,又犯愁地瞧着杨谨的俊脸。
“嗯,我知道了。多谢你的好意了!”杨谨道。
其实她心里想的却是:什么野兽啊歹人的,难道姑娘我怕吗?
再次上路,杨谨比之前多了许多经验。她不再贪多行路,而是时时掂对着时辰,不再错过落脚的地方。就是实在没法子,赶不上客栈或是有人家的地方,她也认真寻了安全的所在,露宿在外也时时警惕着周遭是否有危险。
如此一路下来,她凭着自身不俗的功夫,打死了一只老虎、一头黑熊,以及五只豺和十几条毒蛇。旁的不说,倒是替所经过地方的百姓除了害。
当然,各种小兽,比如兔子、山鸡什么的,也有不少落入她的手中,祭了五脏庙。
所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各种野兽她是没少遇见,“占山为王”的歹人自然也少不了——
这日,向日晴好,春风拂面,杨谨早上刚狼吞虎咽了一只烤野兔,正忖度等到了下一个客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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