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景砚肃着面孔问道:“无忧,你与我实话实说,你是不是心里做着什么打算呢?”
宇文睿心中警铃大作,面上却状若无事地无辜眨巴眨巴眼睛:“夫人您在说什么?我不懂。”
景砚气她涎皮赖脸的模样,咬牙道:“当日认养谨儿的时候,你便极力要她女扮男装,直到今日,将近十年过去了,她一个女孩子家家,还要做男子打扮……无忧,你敢说,你没存着什么心思?”
宇文睿闻言,嘴角抽了抽,嘻嘻笑道:“我自然存着心思啊!”
景砚的眼中划过危险的目光。
宇文睿暗自缩了缩脖子,辩道:“我的心思,便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啊!”
见景砚满脸的不信,宇文睿忙又道:“砚儿你想,谨儿是什么出身?她的父母又是何人?难保没有不打她的主意的!而且,她又和药婆婆住在山中,长得也不难看,万一有什么登徒子对她个小女孩儿家家的起了龌龊心思呢?”
“照你说的,你还是全为她打算了?”景砚冷哼,表示根本不信她。
宇文睿暗自吐了吐舌头,嘴上却是全然的肯定:“当然!”
“那你何以见到她那张脸,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她似的?”景砚冷道,“无忧,你敢说你对那人全然放心了吗?”
宇文睿猝不及防她这一问,尴尬地轻咳一声。
景砚恨不得咬她一口,气道:“无忧!你别打量着我不知道你和吉祥的那点儿计划!你我同床共枕这许多年,旁的我或许不知,但对于你的心思,没有谁比我更清楚的!”
宇文睿被她戳破了心事,很有些窘迫。不过,她曾经是何等的身份,又是何等的格局?她既与景砚情深至笃,断不会因着这点子尴尬局面就不知所措了。
宇文睿嘿嘿一笑,突然拉着景砚的手,将其按在绣墩上。自己则站在她的身后,轻车熟路地卸去她头上的饰物。
景砚一时无措,不知道她到底又要如何。
这种事,多年来宇文睿几乎日日就寝前做,曾经还笨拙拙的,不是扯痛了景砚的头发,就是钗环上的枝枝杈杈钩挂住了景砚的衣衫。不过,如今,做起这档子事儿来,她可是熟悉得很了。须臾间,便将景砚的头饰卸了个干干净净。
“无忧,你……”景砚刚想说点儿什么,却不防那双一瞬前还在自己的头上忙碌的手,这会儿就袭向了自己衣襟,还极不老实地分开领口,直直探了进去。
还是那般的轻车熟路!
景砚大惊。
她忙按住宇文睿的手背,目含警告。
宇文睿不为所动,笑眯眯的:“好砚儿,夜深了,我等了你好久了……你难道……不想吗?”
景砚脸现红霞,仍按住她的手背,咬唇道:“无忧你别打岔,我在同你说正经事呢!”
宇文睿嘿笑:“我也在同砚儿你说正经事啊!”
她说着,冲景砚促狭地挤挤眼睛,腻着嗓子道:“砚儿你也说了,我们同床共枕许多年了,最是熟悉不过……聊正经事,自然得是做这等最熟悉的事,才聊得通透啊!”
景砚赧然,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宇文无忧太过不要脸了!
她实不愿就这样被宇文睿岔开了话头去,却拗不过宇文睿的腻缠——
只几个来回,她身上所着的外衫就被宇文睿剥了个干干净净,只剩下了内里七零八落的中衣还在苦苦地挣扎。
宇文睿不由得吞了一口口水。景砚的身子,无论两个人在一起多少年,她都是看不厌要不厌的。
再也耐不住,宇文睿拦腰抱起了景砚的娇.躯,两个人一起滚在了不远处的床.榻上。
在景砚的惊呼声中,宇文睿手掌一扬,鸳鸯戏水的绣金床帐应声而落。
帐里帐外,两重天地。
他跳下车来,不禁被客栈门口左右各一的挺拔乔木吸引去了目光,那是两株海棠树。只是此时正值隆冬,并非海棠花开的时节,粗粗细细的树枝虬然弯曲,恣意舒展,倒也别有一番古意在其中。
谨儿看得有趣,不由道:“申叔叔,这家客栈门口竟有这样两棵树,不怕住客嫌弃碍眼吗?”
申全打量了一番那两棵树,赔笑道:“既然能够如此,必有他的道理。”
不防旁边响起另一个声音:“客官您有所不知啊!咱家门口这两棵树,那可是大有来头的!”
原来是门口招呼生意的小二凑了上来。
申全闻言,淡笑不语。
谨儿却大有兴味。
那店小二久在住客中打滚,察言观色最是厉害不过的。他眼见申全衣着光鲜,却显然以面前这个衣着朴素的小公子为主,心中便有了计较,遂殷勤向谨儿介绍道:“公子是头一遭来咱们龙临镇吧?”
“多年前来过。”谨儿冲他笑笑。
店小二只觉得眼前一亮,怔了怔,心道:这么漂亮的小公子,长大了不知要迷去多少姑娘的心啊!
他定了定神,续道:“那就是了。要说起咱们龙临镇,过去不叫这个名字,只因那年今上微服到了咱们这儿,这可不是天大的福分吗!从那之后,咱们这镇子,就改名叫龙临了……”
他紧接着道:“客官可知,当日今上来了咱们镇子,住在哪里吗?就是住在咱家客栈里!她老人家还亲口夸了咱这两棵海棠‘好树!好树!’呢!咱家这树可就相当于得了皇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