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产时,低低地叹息了一句,因为她猜想,上一世这个孩子只怕是没有出生的机会的。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难以接受父亲背叛母亲的这个事实。
“孩子,你也别执拗了,去听听老爷是怎么说的。”奶娘知道自己所知有限,这个难题还是丢给老爷吧。
谢涵听了低头不语,默默从书房走了出来,见秋月还在暖阁里站着,一脸讨好地看着她,便猜到了对方的心思。
只怕这秋月也知晓父亲的病大概很难有起色了,而她是一个没有什么见识和能力的丫鬟,年龄也轻,才十八岁,她肚子里的孩子生出来估计父亲肯定不放心交给她抚养,只怕还得托付给自己或者是顾家。
因此,秋月明白以后她的日子就得依靠谢涵照看了。
“我才刚回来,我父亲还没来得及跟我说什么,你先回去,记住了,好生照看自己,这段时间不要到处乱跑。”谢涵叮嘱了对方几句。
她不知道这一世顾琦会如何处置这件事,但她明白一点,这个孩子她是无论如何也要保住的。
秋月听见谢涵的话,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是,婢子知道了,老爷也是这样嘱咐我的,他怕把病气过给我,都不准我去照顾他。”
“那他身边平时都谁照顾?”
“方姐姐和小玉,冬雪原本也一直在伺候老爷,可前几天庄里来人,说她娘不行了,老爷便让她回去了。”
谢涵知道她嘴里的方姐姐指的是方姨娘,听她的意思,父亲似乎不是为了好色,而是为了子嗣才不得不收房。
这么一想,谢涵心里顺畅了些。
不过她还是得去一趟春晖院,只怕明天开始,那个红芍和红棠又得寸步不离地跟着她了。
于是,送走秋月之后,谢涵让司棋提着一盏灯,她扶着司琴,从后门出来沿着游廊走了两三丈,便有一个圆形的月亮门,进了月亮门便到了春晖院的后门,沿着一条鹅卵石铺就的甬道,没走几步便到了上房的后门,司棋上前几步先去把门敲开了。
谢纾此时并未睡,也在思考该如何安排他的身后事。
当然,这个问题他不是第一次思考。最初他的想法是把这两个孩子托付给高升送回幽州老家,如果秋月生的是男孩,就让谢涵督促他念书,看以后能否博个功名,如果是女孩,直接跟着谢涵学着认几个字,学学做人的道理,将来找一个殷实点乡绅什么的嫁了。
可一想到谢涵这些年的娇养,他又担心女儿未必能适应乡下的简朴日子,而且一想到他宝贝女儿如此的品貌和聪慧到头来只能屈居在乡下那种地方,他又觉得无比心疼。
因此,他又重新考虑起顾家。如果是个男孩,他可以进顾家的族学,再让谢涵管教一二,考取功名的胜算似乎更大一些,再不济,长大后守着点铺子或庄子也饿不死;如果是个女孩,跟着谢涵在顾家,说不定也能嫁给一个读书人或者是某位官员之家的庶子什么的,他相信凭着谢涵的聪明,应该能把日子谋划好的。
可今天见了谢涵,听谢涵话语里的意思,对顾家似乎很抵触,而且还有一点,这一次顾家竟然让顾琦亲自送谢涵过来,目的是不言而喻的,这也引起了他的反感。
要知道,这个时候他是决计不敢轻举妄动的,他绝不能让他的儿女因为他而蒙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