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但那个更复杂,一两句说不清楚。”
于人杰咂舌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跟小丁那帮缺心眼的玩意儿一样,再把房子给挪回来吧?还有,我们上哪儿找死人去?把这屋子周围的地儿都挖个三尺?”
邹易摇头道:“穴眼移位,未必真得把屋子抬走,只要地象上有改变,不是先前的模样,自然也能达到移位的效果。我们只需算出五月初五当天日月升落的轨迹,还有它照射到土屋的时间与角度,就能知道小丁……丁前辈他们在哪儿动了手脚。这需要时间。”
陈水寅跟着道:“而这所谓地下埋尸,即便能算出他埋在哪儿,要挖出来也是个体力活。谋局布阵,巧设机关,这是我陈家的领域,这个让我来。至于挖尸……”我和于人杰互看了一眼,好像除了我俩以外也没其他人选,总不能让查彩儿来干,无奈点了点头。
当晚我们和衣而睡。第二天一早,大家分头行事。我和于人杰去村里借开挖的工具,查彩儿协助陈水寅测算埋尸的地点,邹易则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苦算天干时辰。
临近傍晚,邹易才满脸疲惫地把一张满是数字和几何图形的图纸甩在我面前道:“算出来了。出门右走,路边竹林,从右往左数第十一排第四列的竹子,是加上去的。”
我和于人杰赶忙照着他的指示去验证,果然发现他说的那根竹子,是有人搬来插进土里的,没有根,且明显高于周围的竹子,赶巧不巧的,正好遮住头顶的一线天光。
邹易这边是解决了,可陈水寅那边却迟迟没有结果。眼看离端午只有不到四个小时,我们都有点着慌。陈水寅边算边摇头,就差抄起铁锹自己动手试挖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陈水寅脸上越来越焦虑。于人杰有心调节气氛,拍了拍陈水寅的肩膀道:“小陈你别有压力,大不了小曾同志生日当祭日,回头咱多给他烧点纸。别跟那死鸟一副样儿,活活憋死自己。那鸟儿也是,哪不好钻,偏钻树窟窿里,当自己野鸡啊。”
陈水寅突然双眼放光,抓着于人杰的肩膀催问道:“什么死鸟,在什么地方?”
于人杰说的死鸟我刚才也看到了。我俩去竹林找那根竹子时,在一棵开了叉的竹身里,见到一只大半个屁股露在外头的死麻雀。我俩当时还开玩笑,说鸟为食亡,这鸟儿为了吃竹身里的大竹虫,连命都搭上了。于人杰本还打算拿回来当夜宵,被我制止了。
于人杰茫然道:“就在西北方向的竹林子里啊,怎么了?”
“西北方向?”陈水寅霍地站起,脸上莫名地激动。他让我和于人杰以祖宅为原点,到与竹林距离相当的土屋的东南角附近去找找,看有没有其他动物的尸首。我们立马照办,果然在祖宅后的菜地里,挖出一只刚死不久的土狗。
我俩回来汇报情况。陈水寅冷笑道:“果然没错。他们用的是三才尸阵。”
见我们一脸不解,陈水寅解释道,“《易经》所谓三才,即天、地、人。早期三才思想,讲求天、地、人各行其道,互不相悖。当年共工怒触不周山,致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地覆东南,自此天道左行,地道右迁,人道尚中。虽是神话,却道出三才布局之精妙。丁湖等人以西北角死鸟为天位,东南角死狗为地位,天地人三位在同一水平线上,所以这阵法中的人位,一定在一水家祖宅之下,与死鸟死狗距离等长的位置。”
事不宜迟,我们将死鸟死狗带回来,按照陈水寅的吩咐,塞进祖宅土灶的炉腔里,只等找到那具死尸一同焚烧,这破格之事就算了了。
邹易和陈水寅同时测算,都认定埋尸地点,正好位于我房间的床板之下,如同当年丁卫国夫妇房间下的暗道一般。我们仔细摸索,果然发现有一小块地面明显盖了新土。几个人同时作业,不到一个小时就挖开一道两尺见深的坑。坑中露出一角污迹斑斑的襁褓。
我有些惴惴地将襁褓从土中刨出,见襁褓严严实实地包着一团人形的东西。看那东西的大小,应该是个死婴,内心的恐惧和恶心让我忍不住浑身颤抖。
等我闭着眼把襁褓打开,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一步,捂住了口鼻。查彩儿更是直接跑到屋外干呕去了。襁褓中,果然是具血肉模糊,早已死去多时的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