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哭笑不得。
三姐妹说笑,罗嬷嬷却心事重重,家里姑娘们都在,沈夫人却唯独叫了陈莹去,只怕不是问候大夫人那么简单,定然还说了什么,她朝卷儿看了又看,但卷儿并没有什么反应。
回到陈家,袁氏已经在上房等着了,一来便是问道:“春台班的戏如何?”
“好听极了!”陈敏总是第一个说话的,哪里管她母亲是不是真的想问春台班的事情,一股脑的道,“一共听了三场戏,里面有个叫灵儿的戏子最是厉害,听说才十一岁,只比我大两岁呢,我的嗓子可是没有那么响,也不知她如何练的……”
叽叽喳喳,老夫人笑起来:“就你能说,听戏的时候可没有打搅别人吧?”
陈静笑道:“祖母,她听得入迷呢,一点都没有声响的。”
“我又不是三岁!”陈敏不满。
袁氏道:“那沈夫人也同你们一直看着吗?”
“是呢。”陈敏又抢着道,“不过听完了,沈夫人叫大堂姐去说话……”
两位长辈都微微露出了讶色,陈莹心想,恐怕袁氏听到这种话,心里又更是讨厌自己了,但这也不好隐瞒的。
袁氏嘴唇抿了抿,笑着道:“你们也累了,先歇会儿去吧。”
三个小姑娘陆续告辞。
回到清和苑,陈莹因遇到萧隐,又有沈家的事情,不管是精神还是身体都感觉疲累极了,便是想先歇一歇再去看母亲。
谁料卷儿却与她说话。
“姑娘,奴婢真是一心为您的。”她真心实意的道,“不知姑娘为何总要误会奴婢呢?”
陈莹哪里想与她解释。
卷儿这种人,嘴里说为她着想,可事实上,她是越过了一个奴婢的本份,这些天各种事情,她是不想一一说出来的。
“有没有误会,你心里清楚。”陈莹淡淡道,“再说,你是二房的人,本不用替我如此尽心。”
卷儿原是想给她最后一次机会,结果陈莹根本不领情,她冷下脸道:“刚才罗嬷嬷又让我去呢,奴婢可是不知道会说什么的,姑娘,您当真不愿意相信我吗?这陈家,奴婢怎么说也待了三四年了,姑娘想知道什么,奴婢是知无不言的。”
这是在威胁她吗?
陈莹还不知道一个奴婢居然会如此放肆,她是不是看准了自己不能对付她?
是,她是寄人篱下,可还不至于任由一个奴婢摆布了,她想对罗嬷嬷说什么就什么了,难道陈家就袁氏一个人当家了不成?
陈莹冷笑起来,拂袖而去。
卷儿气得一跺脚,朝正房走了。
听说途中陈莹还见过萧隐,袁氏吃惊:“你说什么,豫王要她单独留下来?”
“卷儿是这么说的,她溜到墙角,偷看到的。”罗嬷嬷道,“不止如此,听说还动手动脚,恐怕大姑娘是与豫王有染了,不然作甚要把闲杂人等都赶走?”
袁氏半响没有说话。
一开始是以为沈夫人看上陈莹,故而与她说话,谁想到还多了个萧隐,要当真如此,两个人之间有了龌蹉,凭陈莹的身份,只怕要去王府做妾了!
那他们陈家还有脸面吗?
袁氏连忙叮嘱罗嬷嬷要小心又小心,切莫说出去,等到陈怀安一回来,她便与他商量这件事情。
“老爷是要我不要管,可现在,莹莹这孩子不知怎么,竟然认识了豫王,豫王是何人,老爷最是清楚,连刘姑娘他都不愿意娶的,怎么会娶莹莹呢?他又是那种性子,到时候不管不顾说出来,或把莹莹纳入府中,这如何是好?我看不如早些将她嫁出去!”
今日下午萧隐又做了一桩突兀的事情,抓蒋震申抓到靖宁侯府去了,还专挑沈夫人请客的时候,弄得百官左右为难,这是该得罪萧隐还是该得罪沈石呢?只好一个都不帮,让刑部忙去!
刑部堂官焦头烂额,陈怀安回来时还当笑话听的,谁想到妻子竟然说陈莹与萧隐有染。
“这是确凿的事情吗?”他是忍不得含糊其辞的。
袁氏道:“卷儿说亲眼所见。”她叹口气,“其实还有一桩事,我是一直没有告诉老爷的,那时在香山,刘姑娘说看见莹莹去了豫王临时所住的客房,不知真假,不过刘姑娘应该不会胡说吧?她与我们静儿,敏儿很是融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