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梅心疼的不行。
“他们为啥都欺负你了?”
顾小莲哽咽着,言简意赅的将之前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当然都只说了她的好、林家的不好。
姜雪梅气的够呛。
“实在过分,惜惜怎么能往你身上倒脏水呢?林家也不算个东西,竟然也不拦着。等晚上你爸回来,我非得要他去给你讨个公道。”
一直到下午七点,简卫华才结束一天的工作回到家,钢厂的活又累又脏,他衣服上、头发上都是灰和汗渍,整个一泥人。
姜雪梅拦在他面前,不让他进屋洗漱。
简卫华不解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小莲回来了。”
简卫华更不懂了,“回来就回来呗,这是她家,她不回来,还能去哪儿?”
姜雪梅气道:“你咋就不问问她为啥回来?又是啥时候回来的?合着不是你亲闺女,你就当根草看是不是?”
简卫华皱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对小莲咋样,你心里没数?”
“我有什么数?你说我能有什么数?这些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旁人不知道,你简卫华还能不知道?旁的人总问我为啥不给你生个孩子,你说我生的了吗?我就算是个抱窝的母鸡,也得被公鸡踩过才行哪,呜呜……简卫华,你就不是个男人!”
说着说着,姜雪梅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
简卫华也不进屋了,从口袋里拿出香烟,擦了根火柴点燃,蹲在门口抽着。
有时候他也问自己,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那一年,惜惜才六个月,三岁的老大突然高烧不退,他家里穷,拿不出钱带老大去医院,只能抱着烧的昏迷不醒的娃儿去找赤脚医生。
老大到底是没能活下来。
他还记得,那是个阴天,老大软软的小身子突然变的硬硬的,不会再抱着他的腿叫爸爸了,也不会嘻嘻笑着去亲妹妹了……
怕她伤心,他在夜里,偷偷的将老大埋在了田里。
没成想,找不到老大的她发了疯,差点拿刀剁了他。她骂他不是个男人,骂他不是东西,质问他怎么能将自己的骨肉随便埋了,有没有考虑过她这个当妈的心。
他没吭声,任由她骂。
原以为一切都会过去,三天后,惜惜又发起高烧。热度来的猛烈,等他抱着惜惜去找赤脚医生时,直接被劝回了家。
一夜过后,她就离开了,不知去了哪里。
他曾经想过,她是下乡的知青,要不是回城无望,她不会嫁给他。也许是终究死了心,她不计后果的离开了他。
大概就是从那一天起,他不再算是个男人了。
“别以为你不吭声,这事儿就可以过去,简卫华,你要是还有点良心,你就叫二丫回来给小莲道歉。小莲才多大的孩子?被二丫这么一顿泼脏水,以后旁人怎么看小莲?她是不是以为她嫁到林家,就跟简家没关系了?我这些年就算是养条狗,也能记着我点好,你就让她这么欺负我闺女?”
自制的卷烟已经抽到头,简卫华又猛吸一口,站了起来。
他目光坚定,沉声道:“惜惜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信。”
姜雪梅被他气乐了,“简卫华,你给我说清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母女哪点对不起你,你这样诬陷我们?哦,就凭她是个傻子,就凭她是你的种,你就信她?我呸!”
简卫华忽的推开姜雪梅,又骑上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出去了。
姜雪梅跟在后面嚎,“简卫华,你要是不给我个交代,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
晚上吃完饭,简惜惜打了水,准备帮林彦绅简单擦擦,这活已经干了三天了,羞涩那是丝毫没有,只是人有些惫懒,不愿干这种活。
见她擦的不走心,林彦绅也有些不开心。
“你能不能认真点擦?毛巾过一下就算擦过了?”
简惜惜理直气壮道:“嫌不干净就自己洗,谁让你没病没灾的装残废?也就是叔叔阿姨心疼你,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儿子,早掐死了,省的浪费粮食。”
林彦绅气的差点背过气过。
“我这叫装?”
简惜惜眨眨眼,“那不然呢?”
林彦绅一下子没了脾气,的确是他自暴自弃在先,还能说什么?
不过,这丫是在试探他,还是真知道他能自己动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