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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阿婆,我一个人就可以。”
简惜惜笑着摇头,一边拿毛巾把头发扎上,又去跟王阿婆家借了铁锨,戴上口罩开工。
还好她前世刚毕业时租住在城中村,嫌弃房子太老太旧,就邀了两个朋友帮她一起重新刷了墙,也算是有经验,现在忙起来不至于手忙脚乱。
门口就是一大片空地,简惜惜将一袋50斤的石灰倒在地上,用铁锨将石灰扒拉成了一个圈,又打了桶水倒在圈里,再搅拌均匀,石灰泥浆便准备好了。
王阿婆见简惜惜熟练的忙着,啧啧有声的感叹,“真是个能干的丫头,丫头,你许婆家了吗?要是没有,阿婆给你介绍一个好的,保证能干又顾家。”
虽然戴了口罩,简惜惜依旧被石灰粉呛的满脸白灰,也不敢沾水,胡乱拿毛巾擦了一下,听到王阿婆的话,她笑着摇头,“阿婆,谢了,我暂时还不打算考虑找对象。”
王阿婆笑道:“那就是没有对象嘛,放心,阿婆的眼光准的很,介绍的都是好小伙子。你看你一个人忙来忙去怪累得慌,有人帮忙岂不是更好?我一个姨妹妹家的孙子就不错,今年十九,人高马大,平时在码头上帮人运货,他爸是蹬三轮的,他妈特别勤快,人老实,肯定把你当闺女待……”
“阿婆,她有丈夫了。”
王阿婆正说的起劲,一个略低沉的男声突然插了进来。
王阿婆微微眯眼,仔细打量来人,“你谁啊?”
“你怎么来了?”
简惜惜也吃了一惊,完全没想到林彦绅居然找到这里来了,坐在轮椅上的他姿态格外悠闲,不像是特意找来的,倒像是闲庭信步无意中看到她,才过来看看。
王阿婆震惊的看向简惜惜,“他真是你丈夫?”
简惜惜立刻摇头,“不是,阿婆,我还是大姑娘呢,没跟任何人扯证,哪来的丈夫?”
林彦绅放在轮椅上的手攥紧,要不是还得继续装,他恨不得立刻站起身,狠狠的将她搂在怀里,叫她解释清楚他到底是谁!
虽说他们没有扯证,但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都是有的,难道还不算数?
林彦绅沉着脸,冷笑,“那你倒是说说我是谁?”
简惜惜白他一眼,怪道:“别瞎捣乱,我这忙着呢,你赶紧回去,省的阿姨担心。”
“呵呵……我捣了你的姻缘?简惜惜,我今天要是没有无意中走到这里,你是不是就相亲给自己另找一门婚事了?”
简惜惜皱眉,“什么叫另找?我本来就没婆家,我有婚姻自由权。”
林彦绅质问,“你没婆家?那你租房的钱哪来的?买这些材料的钱哪来的?你送给你妹当嫁妆的三金四银又是哪来的?”
简惜惜有些尴尬,果然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林彦绅小气吧啦的跟她翻旧账,她还真没办法解释。
她认真道:“算我借你的,等我赚了钱就还你。”
一旁,王阿婆的脸色也很不好看,皱着眉道:“丫头,你这人怎么这样?这就是你丈夫吧?你怎么能说没有呢?我都跟我姨妹妹说好了,说要给她孙子介绍个好姑娘,你现在这样叫我怎么办?”
简惜惜无语。
“阿婆,你不是刚刚才问我有没有婆家?你之前说的事,跟我不搭噶吧?”
王阿婆气的冷哼一声,甩手回了自己家。
简惜惜挠头,毕竟她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以后她要劳烦阿婆的地方多着呢,这次恼了她,恐怕得好好哄回来。
“都怪你!尽给我找事儿!”
埋汰了林彦绅两句,简惜惜不再理他,用铁锨将石灰泥浆铲进塑料大桶,拿上刷子和刮板,进屋去刷墙。
林彦绅推着轮椅跟在她身后,只是门口有个木头门槛,他过不去,只得在门口停下。
“你刷墙干什么?”
简惜惜手上忙着,没好气道:“你瞎啊?这墙这么黑,我不刷个白,怎么开店做生意?”
长这么大,林彦绅从来没被人这么怼过,可心底莫名的觉得很安心,竟然一点儿都不生气。
“你一个人得忙到什么时候?我叫人帮你吧。”
简惜惜头都没抬,手上继续忙活着,“好啊好啊,要叫就快点。”
她向来对大粗腿来者不拒,只要不让她以身相许就行。
等她将桶里的石灰泥浆用完,才发现好一会儿没听到林彦绅说话了,出去一看,那家伙早没影了。
“呵呵哒……不帮忙就不帮忙,至于走了都不说一声吗?坑货!”
吐槽了两句,简惜惜又铲了一桶石灰泥浆,继续回屋刷墙。
因为是自己的店,自己将来的落脚地儿,简惜惜对这次刷墙格外重视,很认真很细心的将刷过的地方都抹平。费了老大劲儿,终于将西边墙的下半部分刷好,上面那一片得站在桌上刷才行,不然够不着。
她正费劲的挪桌子,门外忽的来了几个人,还都是她的熟人。
冯光明觉得自己要死了,“彦绅,你开玩笑吧?我哪会刷墙?”
徐东锋跟着点头,“就是,要不我去找几个工人过来,给钱就是。”
何江瞅着林彦绅板着个脸,就知道这事儿没法商量,率先捋起袖子,“不就是刷个墙吗?能有多难?还能比证明费马大定理难?我还就不信了。”
见何江伸手来拿刮板,简惜惜也没客气,随便他拿去了。徐东锋见此,认命的拿起刷子,冯光明乐了,“统共只一个刷子一个刮板,没我的份,那你们忙,我在这监督。”
徐东锋晃了晃手上的刷子,恶狠狠道:“没有就去买,你要是敢站着不动,我就把你刷成个石像!”
冯光明叹气,很快去买来新的刷子、刮板,三个人热火朝天的忙了起来。
简惜惜刚要拿个刮板一起忙活,林彦绅面无表情的沉声道:“这天这么热,你去买两个西瓜过来。”
简惜惜觉得很有道理,扔了刮板就去买西瓜。
徐东锋刷着墙,笑道:“我就知道彦绅不是那种不顾兄弟情义的人,还知道给我们买西瓜,不错不错。”
二十分钟后,简惜惜看着脚下的几块西瓜皮,很有些过意不去,“这样会不会不好?我们闲着吃西瓜,他们忙的满头大汗,一块没吃着。”
林彦绅将手中的西瓜皮扔在地上,拿起轮椅扶手上的湿毛巾擦了擦手,淡然道:“没事,他们手脏,不方便吃,给他们留几块就行。”
徐东锋恨道:“不讲义气的东西,刚才白夸你了。”
林彦绅皱眉,“徐东锋,你是一块都不想吃了吧?”
徐东锋撇嘴,默默低头刷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