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庭院里干叹气,谁说不是唏嘘?
只是有人欢喜有人愁有人忧罢了,柳家人自然是对明圣帝的封赏无异议,真心实意为二人高兴。
至于太子一派则不尽然,尤其是太子夏天勤,他一双阴沉的双眼紧盯着夏子衿,心中已然是埋下了一根刺。
金銮殿的封赏之后,夏子衿回到了久违的墨生园。
墨生园中照旧是生机勃勃,即便在这寒冬腊月,园子里的松柏也青葱依旧,屋前的腊梅吐了蕊,阵阵清香在园中弥漫着。她呼吸着周遭熟悉的空气,竟有些恍如隔世之感。
“公主,你可算是回来了!可想死奴才了!”小桓子远远便迎了过来,替小葵拿着沉甸甸的包袱,乐呵呵地往屋子里去。
“你这厮,越发贫嘴起来!”夏子衿笑着啐了他一口,心中也是欢喜。
“可不是,公主,小桓子这厮是越发不正经了!”小葵帮腔道,脸上却带着笑意。
小桓子嘿嘿地笑了一声,给夏子衿拉了垫着厚厚暖垫的藤椅,又端过一杯冒着热气的汤茶。
“上京自月前起便是这般冷了,江南那儿该是还暖和些,公主这两日要注意些好生保暖,别冻着了!”
说着,宫女们抬进来烧热的火盆,上头罩着隔断的架子,底下便烧着红彤彤的碳火。
“这是银丝碳,不易碎不易融,难得的是烧起来不像一般碳火似的烟烘烘,公主头一回在宫里头过冬,怕是还不大适应。”
夏子衿将手靠近那火盆一些,轻轻搓动,便全身都暖和了起来,她遥想着上一个冬天,她还身处前世,林润玉断了她的吃穿用度,高冷刺骨的夜晚,她冻得缩在厨房的炉子旁取暖,堂堂世子妃,成了全王府的笑话。
如今她仍然在宫中,仍然可以随心所欲过活,只怕林润玉的这个冬天,却过得不大顺心了。
她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正想着心事,却是被门前头的脚步声给拉回了思绪。
只见门外立着一名墨生园的宫婢,急匆匆道:“公主!不好了!户部尚书家的白小姐闹着要见公主您,这会儿子已经闯进了园子里,奴婢们竟是拦都拦不住!”
宫婢话音还未落,一袭水红衣裳的白娉婷却已然是怒气冲冲地闯到了屋子前,她捏着裙摆,面上竟是刁蛮之色。
“夏子衿!”
白娉婷高昂着头颅,愤然喊道,一双眼睛恶狠狠地等着夏子衿,仿佛要撕破她的脸一般。
“白小姐,难不成尚书大人没教你规矩?本公主的名字岂是你可以直呼的?”
夏子衿再一次看见这个她恨不得吃其肉啃其皮喝其血的女人,心中的仇恨深藏在心,面上却是冷清一片。
白娉婷哪里吃夏子衿这一套,她是太后的亲侄女,太后比皇上还要大,难不成她会怕这个明圣帝的小小女儿?
“你少和本小姐装蒜!”她冷哼一声,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故意给了润玉哥哥坏的方案,害得他被皇上革除职位!”
夏子衿眉头一挑,她的确是给了林润玉不完整的方案,只是她给是一回事,林润玉自己搞砸了是另外一回事。
“白小姐这样说可就有些荒唐了不是?林世子聪慧如斯,又岂能是本公主小小女子能够轻易蒙骗。况且……”
夏子衿话音一转,用帕子捂着半唇,浅浅笑道:“况且本公主的方案上头可没有写着要世子贪赃枉法,白小姐这样说,可不就是荒唐了?”
“你!”白娉婷气结,不曾想一个青楼里回来的什劳子公主竟也这样伶牙俐齿。
“哼,你少得意,若不是你故意给了润玉哥哥坏的方案,他又怎会为了圆案子而做那样的下下策?你定是为了给你那太监情郎铺路,才故意拿了润玉哥哥做跳板,是也不是!”
白娉婷指着她的鼻子呵斥道,一双美目此刻却是含着怒色,面容也略为狰狞。
夏子衿噗嗤地笑了一声,她强词夺理的本事还真是一丁点也没有变,前世她便是这样,仗着自己是太后的侄女,处处刁难于自己。即便自己是公主正妻的身份,却还是处处被盛气凌人的白娉婷压了一头。
这一世白娉婷还想作威作福,她夏子衿却是绝不相让!
“白小姐,你可真是异想天开,林世子自己不中用,又怪得了谁?不过依本公主看,世子爷即便是再不中用,还是白小姐你的准夫君,作为妻子,白小姐紧张些本公主也是能够理解。”
忽地,夏子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傲慢地补充到:“本公主说错了,黄小姐才是世子爷的妻子,白小姐只是是世子爷的,妾。”